江茗因着眼睛能看见了, 每日的信笺便都自己过目,偶尔想到什么也会记下来。但季四九交代好了,让所有人都看着她,不能用眼过度, 此刻还是以养为主。
季四九每天早上都给江茗梳头发,一边掂量着她的发量,一边说道:“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头发短了些,不需要那么用心养,不然就你这些日子这么劳心费神的,
早就秃了。”
江茗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季四九,回道:“我还年轻,不到秃的时候。这些年把日子顺利的度过去, 日后就不想这么多了。”
“其实也没事儿。”季四九说道:“你能睡。早上我走了你在床上睡, 黄昏我回来你在摇椅上睡。能睡能吃,身子亏不了。”
江茗:“你当我是猪吗?”
说完, 她就拉开抽屉, 把里面的小木盒拿出来,摩挲了两下正要打开, 却被季四九一把按住了。
季四九摇了摇头:“现在不能看,等你完全好了再看。”
江茗肩膀往下塌去,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我都好久没看见我家又琰了, 看看他写的信又怎么了?”
季四九眼中带着怀疑, 手上依旧不松,说道:“不成。上次他来了之后, 你偷偷摸摸抹眼泪以为我没看见?万一里面他又写了一堆情话怎么办?”
“那是因为人在我面前,我却不能认他。读两封信不会的。”江茗用力抽着盒子。
奈何季四九毕竟是学了武的,江茗在气力上哪里是对手,生拉硬拽了好久也没用,便泄了气,气鼓鼓的坐在一旁:“飞浮,快点来帮我抢东西!”
飞浮站在一旁不动:“小姐,我觉得老季说的没错。”
江茗叫帮手不成,只好作罢。她想了想又叫了怜莺过来,拉过她的手仔细检查一番,又看了她的面容,笑道:“我们怜莺这几日可真是脱胎换骨了似的。”
怜莺被她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小姐说的哪儿的话?”
“真的。”江茗信誓旦旦的说道:“到时候带你回镇国大将军府,把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怜莺想了下那个场面,竟然觉得有些心动。她抿了下嘴唇,偷偷笑着说道:“小姐才真的是能把他们都吓一跳。”
谁能知道?这太和楼和寿谦票号竟然是自家小姐的产业?怪不得小姐不愿意嫁给太子,嫁进深宫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嫁个自己中意,也中意自己的,银子也有,过得多好。
怜莺想的也开,之前总盼着小姐能嫁的好些,如今觉得只要等闽州平息了,小姐和世子回了华京,生个小世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别提多滋润了。
她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飞浮特地叮嘱过了,小姐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他人知道,否则会惹祸上身。具体的她其实也没怎么听懂,但既然不能说,那就不说。主子好就是自己好,这么样的事儿,谁还不明白呢?
江茗耸了下肩膀:“我原本也不太在意他们吓不吓一跳。”
她现在是脱离了剧情,之前的种种对于自己的,对于江府的顾忌都没了。但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却尚未搬去,毕竟殷楚在书中的结果不好,别人她不管就罢了,就这一个人,也不是主角,自然也一定有办法让他也脱离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