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将他扶起,说道:“魏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难道不是应当的?”
殷楚在旁笑道:“风凌,日后你便知道了,她照顾我,当真是无微不至。”连粮都给咱们送来了,还有比这更佳的照顾吗?
魏风凌点了点头:“是,我喝多了,唐突了。”
魏风凌的意思不言自明,殷楚前路漫漫,虽有各人追随,但总是不及家中那人,更不要提在殷楚心中江茗的分量。她在,便是定心丸药。
就算是再好的人,再理智的人,再聪明睿智的人,走的累了,也终需要歇一歇脚。
可魏风凌不知道,江茗并非是个歇脚的地方。
若要走,那便一起披荆斩棘。你累了,我就在你身旁。不言不语,谈笑之间,却是纵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成就自家行履处,路逢巇崄亦平夷。
江茗先洗漱完了,便早早的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眼巴巴的等着殷楚。殷楚一进来,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道:“你这头发,其实放下来也好看。”
江茗冲他招了招手:“你来,我看看你的背上。”
“也不是什么大伤,行兵打仗,哪里有不受伤的?”殷楚答道。但他还是坐到床边,褪下上衣。
伤口如今已经被好好的包扎起来了,并看不出深浅,可从那纱布来看,这伤口很长,长的斜贯了整个背部。但反而因为这伤口,原本那巨大的烫伤伤痕像是被劈开的阴影一般,分崩离析了。
江茗的手指轻轻地拂过殷楚的背部,将头靠在他的后肩上,说道:“总有一日,你不必再受这些伤痛。”
殷楚低声说道:“不痛的。”他声音在胸腔里鼓噪,震的江茗耳朵嗡嗡直响。
她抱住殷楚的腰,说道:“你知道前一阵子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江茗:“我想之前无论是养父还是师傅,他们都想让我学点功夫,可是我偏就不肯学,因为我懒,不愿意受那个苦。近日我就觉得,若是我会了功夫,就能跟在你身边了。那多好。”
殷楚笑道:“那我要谢谢你这个懒。”
“为什么?”
“因为日后,还有很多仗要打。我怕你在我身边受伤受苦。”殷楚转过身去,轻轻刮了下江茗的鼻子,说道:“更何况你现今已经这么厉害了,若还会功夫,那我怎么办?”
江茗抿嘴笑了起来,眼神狡黠:“那这次我真的银子也洒出去了,那么多粮食,请楚郎来给我呢喃一声。”
殷楚愣住:“哪里有这样呢喃的?”
“不然呢?”江茗问道。
“自然应当是这样。”殷楚转手便将江茗按在床上,人慢慢的压了下去,他亲着江茗的嘴角,低声问道:“你想听什么样的呢喃?”
“我……”江茗只觉得人都恍惚了一下,她挣扎着说了一个字,又再也说不出话。她环着殷楚的腰,痛定思痛的说道:“不等了!长大太遥远了!银货两结!”
殷楚抬头看她,眼神晦暗,这是江茗从来未在殷楚眼睛看到过的神色,带着几分野性和侵略。她眨了眨眼,殷楚深吸了一口气,将额头和江茗抵在一处:“真的?”
“真的!”江茗心里给自己做好建设,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加起来活了小三十年的人,想睡个男人怎么了?!
殷楚笑着:“乖,再等等。”他又亲了江茗一下,转身躺在床上。
“等什么?”江茗问道。她仔细想了想,将被子一掀,坐了起来:“你莫非是被荡寇伤了长处?”
殷楚愣了一下,拳头抵在唇边笑了起来:“没有。”
“没有给我看一下!”江茗说着,就要往下摸。
殷楚一把按住江茗的手,摇了摇头:“不能,受不住。现在还能忍,摸了就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