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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2

小楼里的灯灭了,杜金娣应该回了屋,那袋子药依旧安静的躺在地上。

何遇捡起药,跟段孟一起走进屋。

开灯后,她突然把一张银行卡拿出来放到桌上:“里面的钱当你两个月的误工费。”

段孟愣了下,好一会才拿起来翻转着看了看,问:“有多少”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何遇看他一眼,说:“放心,不会少你的。”

“我会怕你少我”段孟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下,“你可真看得起我。”

说完随手就将卡扔回桌上,转而拿起一边的水杯,里面装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白开水。

一口气喝完,抹了把嘴,说:“很晚了,你走吧。”

他神情冷漠,眼都没抬一下。

何遇猛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似乎有点生气,却有点不太理解生气源头,她谨慎的看着他,思考着下面应该怎么回复合适。

段孟又说:“还有事”

何遇想了想,问他:“要不要这边请个人”

两个人都坐上了轮椅,全是半瘫的情况,没有外人帮衬的情况下,别说洗衣吃饭,上个厕所也是麻烦事。

段孟说:“不过是‘少’了条腿,又不是缺了四肢。

“你确定”

段孟抬头看她,头顶是光,他的五官清晰的暴露在眼前,对比平时多了一分明亮,还有温和。

“这个房子里,不适合多陌生人,”段孟顿了顿,“有个人,也不过是多个喇叭往外散谣言,没必要。”

这话倒是没什么错,段孟跟杜金娣的相处模式是非常少见的,是个人都会好奇,从中听到或看到一些什么,免不了跑外面嚼舌根。

两人对视了会,何遇突然倾身过去,突兀的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脸挺好看的”

距离很近,能隐约闻到何遇身上的清香,应该是香水,段孟对此没什么研究。

他没有往后躲,只是也没有立即接话,过长的安静中,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何遇等了会,才笑了下,站直身体。

“走了,有事打我电话。”她说。

室外很快想起车子发动的声音,然后迅速远去。

轮椅是从医院租的,同时还租了一把拐杖。

段孟撑着站起身,挪移过去,敲响了杜金娣的房门。

门没关严,随着敲击的动作缓缓的开了。

杜金娣背对门口,面向窗外坐着。

这间卧室布置也很简单,床、衣柜、一张小桌,一台电视,段孟把药放到桌上。

“药是从以前就诊过的陈医生那配来的,具体服用方式都在上面写着,你过后可以看一下。”他说。

杜金娣没反应。

段孟转身要走,关门前一秒,他又说了句:“对自己好一点,我也不可能真的害你。”

门轻轻的“啪”一声关上了,过去好久,杜金娣才推动轮椅转过来,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

没有哪个母亲会想要去怪罪自己的孩子,但是对自己丈夫的意外去世,她也无法彻底释怀,那是她今生唯一的爱人,她天天设想各种“假如”,而假设出来的源头都会归咎到段孟身上。

她能怎么办

-

何遇第二天原本想着给段孟送点吃用的东西过去,但又觉得这样的作法有点太过高调,她身份特殊,中间夹着一个余一洋,很容易出事。

理智回笼,也就选择了按兵不动。

去了一个电话,加上几个信息,确定对方一个人可以之后,就没再去管。

一周后的晚上,何遇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来自鲁成洲。

时间是晚上零点,何遇最近没睡好,起床气有点严重,一开口的语气也就不太好。

鲁成洲笑说:“小遇遇,这可不怪我噢,这个电话不打,我怕你明天直接把我送火葬场。”

“我现在也想把你送火葬场。”

“这你就过分,怎么说咱两也是有交情的。”

何遇忍无可忍的说:“你到底要干嘛!”

“你那个离了婚的少妇朋友喝醉了,来不来接”

何遇不太懂陈薇为什么会跟鲁成洲扯上关系,先不说后者那来一个上一个的尿性,陈薇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个有阅历的女人了,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行为处事理应更严谨才是。

她忍着一肚子火气赶到了他们所在的娱乐场所,这地方何遇还不陌生,好巧不巧就是前阵子刚来过的酒吧。

按着鲁成洲给的位置,何遇找了过去。

很快就见到了那群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公子哥,个个身边都搂着一个女伴,陈薇则醉倒在鲁成洲身边。

鲁成洲见到她,无辜的抬起双手:“你看,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

何遇二话不说将人给扯了起来,盯着位置上嬉笑着的男人:“你们怎么扯上关系的”

“上次偶遇留了个联系方式,”鲁成洲晃着酒杯喝了口,“今天还是她自己找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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