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走过去,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跑这来了”
鲁成洲往她手上瞧了眼,说:“吃这些嘴巴能淡出鸟来。”
何遇边往里走,边说:“你等在这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鲁成洲巴巴的跟上,“我就是想问下,你跟你那个小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小男人,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
“大家都是明白人,装这个就没意思了。”
何遇不耐烦的说:“你是不是有病”
鲁成洲突然一伸胳膊将何遇给拦下了,脸上的嬉皮笑脸一收,少有的严肃道:“不跟你开玩笑,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叫段孟”
何遇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鲁成洲又说:“一洋已经查他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何遇沉默了会,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还不是在提醒你。”鲁成洲没好气的说,“不然我吃饱撑的啊!”
“你不跟你兄弟站队吗”
“看情况呗,跟你透露点消息也不算就站在你这边是不是,不过明后天说不定我又去帮他了。”
何遇点头:“知道了。”
“何遇,”鲁成洲又喊她,“毕竟有先例了,你收敛点。”
何遇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就是因为有了先例,他现在也不敢太放肆,否则我现在怕是都不好过了。”
鲁成洲说:“当心点总没错的,之前那个什么事都没有,就他一个人脑补都能……”
“知道,”何遇打断他,明显不想再说下去,“走吧。”
他们回到病房,何遇将病床上的桌板掀起来,把食物放到上面,一一打开。
余一洋静坐在那,过后拿眼神瞟何遇。
“怎么”何遇说。
余一洋目光又往下一扫,他一只手缠着绷带,一只手正挂着点滴。
“我怎么吃”他说。
鲁成洲直接将他的内在含义往外一吐:“你直接喂他呗,都三等残废了,别奢望他能自食其力了。”
何遇看着听了这话依旧面不改色的余一洋,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往床边一坐,开始给他一口口喂饭。
第一口进去,余一洋就皱了眉,对到嘴的味道明显不满意。
又塞进去几口后,余一洋撇开头:“我不要了。”
“确定别等我放了手,又说还饿”
余一洋看了她一眼,摇头:“不要了。”
何遇不多做劝说,将碗筷一放,退坐到椅子上,低头吃自己那份。
鲁成洲这时说:“我明天把白金的厨子给你叫过来,吃什么随便点。”
余一洋居然很认真的应了声,说:“做好了带过来也行,我不挑。”
何遇心想:你可真是不挑。
鲁成洲明显跟她一个想法,哈哈笑着直言:“你可真是太不挑了。”
饭后没多久,鲁成洲接了个电话,便毫不留恋的跑出去浪了。
何遇一个人留下来守夜。
靠墙的位置是把折叠沙发,展开了就是一张简易的单人床。
余一洋点滴挂到了晚上八点多,护士拔了针头,将药水瓶收走后,何遇打水过来给他做清洁。
两人尽管见过对方最隐、私的一面,也曾极为亲密的拥抱缠、绵过,但每一次关系的发生,在何遇这里不过就跟完成工作没两样,比起照顾他的起居,后者反而更让她感到不自在。
何遇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之后是脖子、肩膀、脊背以及微鼓的胸膛。
“扶我去上个厕所。”余一洋这时说。
何遇扫了眼他鼓胀的裆、部,将毛巾扔进脸盆,认命的扶着人去了卫生间,解了腰带后正要退。
“别走,我等会还要擦一下。”余一洋说。
何遇:“我在外面等你,好了说。”
“就在这边站着,”余一洋坚持道,“都没一分钟的事情,跑外面去做什么。”
“我不习惯。”
“有什么好不习惯的,”余一洋说,“你又不是没见过。”
何遇脸色有些不好看,站在门口,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耳边很快传来明显的水声,何遇隐忍的闭了闭眼,觉得十分耻辱。
“好了。”余一洋说。
何遇转过去,扯了一大堆纸巾往他手里一塞:“这只手总归没残。”
余一洋平静的跟她对视着,说:“嗯,但是点滴挂太久,麻木了,怎么你不愿意吗”
“只是觉得不合适。”
余一洋笑了笑:“以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不合适,擦吧。”
何遇没动。
余一洋紧紧的盯着她:“你准备让我晾到什么时候”
何遇拿着纸巾的手紧了紧,最后快速伸过去给他擦了一下,把人拾掇好,重新给弄回了床上。
余一洋泡完脚,何遇帮他擦干,之后去倒水,再回来时直接到角落去铺自己的床位。
天冷了,室内就算开了空调,没点遮盖的保暖物还是容易着凉。
余一洋侧躺在床上,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会,说:“今晚跟我一起睡。”
这样的要求余一洋不是第一次提,何遇动作都没停一下的说:“不了,我不习惯跟人睡一起,何况你有伤,磕了碰了比较麻烦。”
“你难不成能一辈子不跟人睡”余一洋说,“不迟早得躺人身边吗”
“不好说,”何遇坚持,“说不定这辈子还真不跟人一起睡了。”
余一洋说:“总要试试的,不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何况习惯这个东西,最是容易改了。”
何遇说:“我为什么要改掉这个习惯而去适应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呢我又不喜欢自虐,干嘛要去恶心自己。”
“恶心”余一洋盯着她的背影,“躺我身边让你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