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 可能是食物中毒,吐出来就好了, ”昨天季旭那么晚回来,估计今天也累的够呛,陈帜礼又补充道, “我已经吐出来了。”
自己这秘书帮不了忙就算了, 还要耽误他的事儿,陈帜礼自从出差后进行了第一千零一次反省。
而且季旭买的早餐他也吃不下去,实在是没胃口。
但是老板都起那么早买了饭,你还摆谱不吃,这不是摆明了欠揍吗。
陈帜礼接过饭踌躇着对季旭道:“昨天晚上……抱歉。”
本来想第二天醒来就先给他道歉的。
还是迟了一步。
季旭一脸的刚正不阿, 他说,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 你脾气暴躁, 不太合适, 以后出差的话我会带童豪来。”
陈帜礼没反驳,也没有生气。
季总虽然话是这样说, 其实并没有嫌弃他,他是怕自己以后还会被人刁难才不带他来。
如果不是酒后的季旭真的诚实,陈帜礼早就撂挑子走人省的让季总为难了。
可季旭这个骨子里温柔但实际上别扭的厉害的男人……陈帜礼觉得自己变态了,竟然为季旭的分裂人格而着迷。
但陈帜礼知道玻琳不会放人的, 虽然童豪很八卦, 业务能力企业强悍的很, 玻琳也护短, 自己的人肯定不会让季旭随便借。
所以,瞧吧,人人都有优点。
除了自己。
而他陈帜礼,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季旭说以后喊童豪来,陈帜礼既没跳脚,也没反驳,没有委屈也没有不服,就好像很坦然就接受了。
突然害怕自己说的是不是太狠了?
不就是自家宠着的秘书一言不合在卫生间打了合作伙伴吗,至于让人家以后都丧失出差的机会吗?
季旭就是……
就是很烦。
他烦那些所谓的合作伙伴一个个都不怀好意的看着陈帜礼。
好像带个男秘书出来就真的很令人匪夷所思似得。
季旭觉得自己主要还是心虚,他确实对陈帜礼有所企图,甚至这段时间放开了胆量默不作声的追人家。
直到陈秘书为这些绯闻困扰。
因为怕被人觊觎所以不想再带陈帜礼出来……这点儿小心思要说出来吧,就好像早就吃醋了一样,季旭又不敢提。
昨天晚上那刘总说了几句荤话,陈帜礼受不了要打人,自己如果还是上赶着让陈帜礼接受男人和男人……季旭做不来这种事儿。
想不着痕迹的对陈帜礼好。
他是想追陈帜礼,但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前有刘总以身试险,后有陈帜礼心情不佳,季旭一铁血男儿,少有的怂了。
一切等回到公司在从长计议。
接下来两天,季旭都不敢来陈帜礼这屋烦他,陈帜礼倒是定时定点的给他点餐送饭。
有饭局季旭也尽量都没去,有些娱乐场所去了也是后来再通知陈帜礼,让他不用等自己吃饭了。
陈帜礼也察觉到季旭在自己面前有些放不开了。
甚至影响正常工作。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陈帜礼坐在季旭身侧,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陈帜礼没忍住又对季旭说,“抱歉……季总,我这次表现的很糟糕,等回去了我想……”
陈帜礼后面说了句什么季旭没听到,就看到那家伙捂着嘴一脸苍白,直到下了飞机,季旭问他,“你想怎么?”
陈帜礼无力道:“我想吐……季总你去取一下行李?”
“我等你一起。”
可能是晕机了,虽然季旭很想帮陈帜礼拍拍背,可陈帜礼远远把他甩开了。
季旭给季双满发消息。
【季旭:最近又遇到了瓶颈。】
季双满觉得很奇怪,陈帜礼明明就是喜欢季旭的,怎么又遇到瓶颈了?
但可能和陈帜礼的状态也有关系,那家伙好像生病了,工作不顺心。
【季双满:很正常。】
季双满最近心里有点儿慌。
他总觉得陈帜礼那天讲的旭日大厦这个地方有点儿熟悉。
当初他觉得季旭这个名字就很熟悉,好像家里有个亲戚是叫这个的,但是病人不能随意打探,季双满也绝对不去调查。
比起季旭的名字,旭日大厦明显是更有标志性的,季双满当时压下心里的好奇安慰陈帜礼,安慰完就去查了旭日大厦的季旭,一看照片……靠,果然是旭日老总。
这没有问题,可问题是……这老总不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吗?
气氛就突然尴尬起来。
也不知道季旭是不是知道这层关系,但季双满不打算戳破,因为那天和季旭语音的时候自己正在和那个小兔崽子大战三|百回合,根本不记得在语音里讲了什么。
就让尴尬都随风而去吧。
【季旭:他好像完全无法接受同性。】
季双满扶额,我他妈要怎么讲才能告诉季旭其实他那个员工也是gay呢。
他没办法讲。
隐瞒性向去工作,是陈帜礼心里的痛,也是他惶恐的根源,作为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季双满有必要对自己每一个病人的守口如瓶。
【季双满:凡事没有那么绝对,至少他不讨厌你不是吗?或者,换个角度思考,比如你值得他去考虑,抛却性别等一切因素,是一个很完美的恋人。】
【季旭:我并不完美,当然,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因此感到困扰,而且他最近状态确实很差,出差回来后就给我请假了,说要去看病,希望他回来之后能有个好心情。】
【季双满:会的。】
简直不知道季旭在找自己聊什么。
可能这种事情……也实在没办法给别人讲吧。
比起心理咨询师的职业,季双满觉得自己更像是个知心大姐姐。
陈帜礼回来之后就请假了,晚上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挂号看病,去看消化科,说什么问题,肠胃科,没什么问题。
陈帜礼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一检查,也没问题。
最后陈帜礼去了楼下的小中医药馆。
陈帜礼:“大夫,给我把把脉吧,我就挺不舒服,说不出来是哪里,可能是中暑了。”
大夫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胡子,给陈帜礼瞧了瞧。
最后定睛一看,“小伙子?”
陈帜礼仰头,咽口水,“喉结瞧见了没,可不是小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