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路牌上写着:如果幸福不在路上,那么一定在路的尽头。
郑远山在前台办理che的时候,周青羽忙着逗弄蜷在沙发里的一只纯种虎斑猫。后者显然被来来往往的游客摆弄惯了,任由她又摸又拍依然大爷似的睡得极香。一位男生利索地从抽屉中取出串铜钥匙,领头朝楼梯走。
木板在脚下咯吱作响,有点像恐怖片中的情形,这种猎奇情绪在推开房门的时候被丢到九霄云外:迎面是一张大大的欧式公主床,墙壁被漆成草绿,落地墙裙和家具是乳白色的,悬着华丽宫灯的吊顶是橙红色,鲜艳明快得像一场美梦。
客厅末端是一间小小盥洗间,另一端连接着一座宽敞干燥的木制凉亭,四周挂着卷起的竹帘,中央摆着一个椭圆双人浴缸。推开两扇白色木门走出去是一个圆型露台,木凳摆着把旧式长柄水壶,尽头是一座木制秋千,满廊皆是鲜花怒放。
迎面便是大海。
她张开双臂欢呼不已,男朋友东张西望一番好笑地说:“就为了这儿连厦门岸上那么多大酒店都不住了”
“多俗,江楠说这间特别火,抢都抢不到。”周青羽大惊小怪叫着,忽然推着他胳膊:“别动。”郑远山抬头看看,发现是一盏很有年代感、底部贴满贝壳的壁灯,便把头靠过去。灯光穿透壁灯又投射到墙壁的斑驳光影可真美,拍了两张还不够,周青羽单手举着相机,把脸靠在男朋友肩膀上。
一张昏黄色调的合影就此留在时光中。
花洒倾泻下来的水流非常清凉,她用手捧起洗脸,开始嫌弃自己被汗水打湿的衣裳。随手解开腰带又脱丝袜,不忘调试热水开关:“我先洗。”
男朋友却拒绝了。“你摸摸我后背,都湿了。”
远山哥咸咸的,像海水一样咸,周青羽用力啃咬他肩膀;他“嘶”的一声吃痛背转身去,“后边,给我搓两把”于是她揉出棉花糖般的雪白泡沫涂满他背脊,再吹口气,小泡泡飞到他脸上。
深夜时分的鼓浪屿自然是不寂寞的。一层就是个小酒吧,沙发深处依偎着数对耳鬓厮磨的情侣,一位歌手抱着吉他唱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几位一看便是学生的年轻人打扑克,小声说大声笑。
进门墙壁满是花花绿绿贴纸,自然是五湖四海汇聚此处的游客留下来的,周青羽忽然也想留下些什么,要来纸笔和彩色便签。
随着两根烤成金黄色、吱吱冒油的香肠一起送上来的还有两款厚厚三明治,提拉米苏蛋糕和三文鱼沙拉,两只油汪汪的煎蛋。一杯酒像孔雀斑斓尾屏,另一杯是深红色的,宛如世间稀有的红宝石。
“一杯叫邂逅,一杯叫迷失鼓浪屿。”她觉得很好听,顺手写在便签上。“你喜欢哪个”
可惜郑远山已经吃掉大半个三明治了,随手拿过一杯像喝水般喝光大半,才顾得上问:“什么”
没情调的大龄工科男,周青羽腹诽着,朝前台要来一副扑克。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it make me ile.”
流浪歌手不知何时不见踪影,只留数十年前的老歌在酒吧里流淌。酒吧角落情侣喁喁细语,学生们也打道回府,原来他们并不住在这里。
挂在门口的风铃轻轻一响。
大龄工科男有时候很好欺负。吹牛拉大车并不合适,升级保皇之类两人玩不起来,只剩干瞪眼。郑远山这方面水准显然不能和他在升级中的造诣相提并论,周青羽今晚运气又出奇的好,高脚杯第三次空掉的时候,她已经赢了后天的晚餐。
“承让承让。”她得意洋洋把最后一张牌也扔进面前牌堆,抱了抱拳,“这几天都我说了算。”
郑远山愿赌服输,也把纸牌扔了,“还喝点什么”
几款招牌鸡尾酒尝了个遍,周青羽是知道自己酒量的,捂住发热脸颊:“不行了,我要睡觉,明天还要徒步环岛呢。”
月光把卧室映得半明半暗,公主床比想象中还要柔软,男朋友呼吸灼热,脸庞挂满汗水。轻轻咬一口他下巴,对方只顿了一顿便继续忙正经事;望着面前那张严肃面孔,周青羽忽然想起上月花花闯的祸,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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