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场名字叫“傅家武馆”, 在l市也算小有名气,出过不少武术界的名人。
远了不说, 就说傅难言, 去年全国青年大学生散打比赛冠军, 今年刚毕业,毕业就回家继承了武馆, 相貌不俗, 吸引了不少女性顾客,能力强悍, 馆场里他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周厌语也不是他的对手。
谢酌四人是坐车的时候刚好经过这个武馆, 许开升嘴溜, 提了一嘴巴,说这个武馆很牛逼, 吧啦吧啦一串, 结果下一秒他酌哥就叫停了车。
然后二话没说跑人武馆去踢馆了,踢得还特别畅快。
其实他们仨都隐约感觉到谢酌今天心情不太好,许开升摸不着头脑,杜行帅倒是意外咂摸出可能和周厌语有关。
毕竟见朋友这种事, 谢酌居然没带周厌语,这是不符合科学的!
肯定是他们俩闹了什么别扭。杜行帅如实想。
但他们没法子阻拦谢酌, 只好眼睁睁看着他面无表情踢人家馆子, 他们仨呢就坐一边儿熟络熟络感情。
庄闻负责听,许开升和杜行帅负责讲他们认识的过程,以及缺了的另一位朋友, 也是谢酌同桌,周厌语。
庄闻听的对周厌语那可是相当好奇。
“……我我要说能说到明年,那能说的实在太多了,一时半刻都没办法讲出个头绪来。”对于许开升好奇谢酌以前在n市干过的事,庄闻叹气,“酌哥的事儿不是一句话能讲完的……哎咱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有时间跟你们微信上仔细聊。”
三人交换了微信,庄闻一抬头,发现武馆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穿着白色馆服的女生。
女生容貌极佳,面上泛着淡淡的冷,眼珠子漆黑,好似两颗落进雪地里的玄玉珠子,身高中等偏上,整个人的气质特别吸引人。
仿佛对世间一切都满不在乎,冷淡中藏了一股子厌世。
谢酌最喜欢管这种人的闲事。
庄闻想,今儿可别出什么事引起酌哥多管闲事的心啊,酌哥好不容易脱离他那个老爸,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他脑子里刚划过这个想法,就听旁边许开升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佬!!!大佬!!!”
活像演唱会里举着荧光棒撕心裂肺给偶像加油打气的死宅粉丝。
大佬。
庄闻听他们俩说了不少关于那位神秘大佬的事迹,还听说那位大佬今晚没空所以没过来,没想到一转眼居然在这儿碰见了。
人家大佬,看服装,明显就是这家武馆的学生,看那边人对她的态度,那女孩估计地位挺高。
结果他们酌哥跑来踢人家场子。
庄闻:“……”可真是戏剧性的一幕啊。
谢酌显然也听见了这撕心裂肺的嘶吼,场上动作微微一顿,迅速放倒对面人,回身。
视线与周厌语的半道相遇。
女生穿着白色的馆服,头发盘在脑后,腰肢被带子紧紧束住,纤细得盈盈一握。胸前的白色襟口稍稍松动,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锁骨被掩在襟口之下,但瞧着莫名给人一种诱惑的气息。
谢酌的呼吸错乱一瞬,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她看。
原来她说的有事,不是借口。
谢酌阴郁了一整天的心情,瞬间好转不少。
然而下一秒,他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甚至大有继续往下掘的趋势。
傅家武馆的少馆主就站在周厌语旁边,见她来了,甚至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笑得有几分亲昵。
周厌语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两句话,总是不近人情的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笑。
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好。
于是谢酌心情不好了。
他不想思考为什么他的心情会不好,他现在,只想彻底踢了这个该死的馆子。
他喜欢笑,假笑,微笑,或者是真笑,他习惯往脸上戴上面具,时间久了便摘不下来了。
只不过今天他半点也不想继续戴着面具,哪怕撕破脸也不要这张恶心的面具。
他不想笑,只想打人。
周厌语和师兄打了招呼,转头继续看谢酌。
一贯爱笑的男生褪去脸上惯有的懒散笑意,冷冰冰站在场中央,判若两人。
一双棕黑的眼睛幽深,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像是在衡量她是否具有捕获的价值。
周厌语皱皱眉,没等她说话,傅难言已经让另一位学生上去迎战了。
谢酌再次看了她一眼,眸底闪动着难以言说的意味,她不自觉抬手紧了紧襟口。
“怎么冷”傅难言问。
“没。”周厌语简单回答。
“小弥说你跟那男生是同班同学”傅难言不拐弯子,直说,“他很有天赋。”
“嗯。”
周厌语心不在焉,她见过谢酌打架,动作老练,想来也是一个相当厉害的练家子。
“你看起来好像蛮在乎那个人”傅难言声音带了笑。
周厌语愣了愣,转头,犹豫了一下,说:“他是……我朋友。”
傅难言惊讶地挑了挑眉,他倒是没说话,顾弥先震惊了:“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新朋友”
周厌语点了点头。
顾弥表情变化多彩,傅难言欣赏了一会儿,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头发,顾弥没躲。
顾弥想了想,问傅难言:“那家伙有多厉害比我还厉害”
傅难言笑出声:“比小语还厉害。”
顾弥:“”
周厌语不言不语。
傅难言朝场上看了两眼,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那孩子,估计在部队待过。”</p>
周厌语一怔:“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