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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迎接巨轮(二更)

她大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两年多未见的女儿,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周厌语脑子翁嗡嗡响了很久,她有点急,害怕自己听不见余安楠说话,但她努力冷静下来,耳边极静,却没有听见余安楠多说一个字。

她嗓子发干,感冒的症状突如其来,她又打了个喷嚏。

余安楠眉头皱得更紧:“你就穿这么点”

周厌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其实不少,甚至还有点多,在谢酌的监督下,她已经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

但余安楠这么说了,她仍然点点头,道歉:“我过会儿就去多穿点……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告诉我”

余安楠脸上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错开她的目光,沉默片刻,又看着她:“你感冒好了”

“……没。”周厌语抿抿嘴唇,声音还有些哑,试探性问,“你,是回来看我的吗”

余安楠没有直接回答她:“你昨天说你吃了药。”

周厌语一怔。

昨天她给余安楠发短信时,的确这么说了。

余安楠唇线抿得很平,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比去年好,去年病了都不知道吃药。”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或许也可以称之为责备,但周厌语却从中听出了另一种含义,她震惊地瞪大眼。

“妈!你去年也回来了,是不是!”

她去年根本没和余安楠提到她感冒的事,余安楠怎么会知道她去年生病没吃药

除非她回来过!

可是周厌语从头到尾都没见过她!

“临时路过回来过一次,没待多久就走了。”余安楠比她表现得平淡,也更冷淡,就好像她面前的这个感冒少女,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彻底打破少女的希望。

周厌语看着她,慢慢咬住嘴唇,她感觉眼眶有点酸,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涨得难受。

她不敢再张口说话,怕下一秒就会破了音,然后叫余安楠看见她脆弱而任性的那一面。

她是个听话的女儿,绝对不能任性。

她曾发过誓的。

可她仍然控制不住心脏里翻涌的剧烈情绪,那一股接一股的澎湃感情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胸口,接着往大脑冲上去。

余安楠松开门把,准备拿吹风机吹头发,侧过身那一刹那,她听见自己的亲生女儿颤着声音问了她一个问题。

女孩儿的音色偏冷,音调自根部开始发颤,从第一个字颤到最后一个字,就连尾音都无法避免。

淡淡的绝望从中溢出。

“妈,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故意……躲着我”

-

周厌语发烧了。

她烧到了将近三十八度,谢酌把她送到医务室,医生说没到三十九度不建议吊水。

周厌语表现得很冷静,一点儿也不像发烧的样子,回去之后她就把外套脱了,喝了一大杯冷水,谢酌不知道她杯子里装的冷水,否则一定会拦着她。

中午她又去宿舍楼梯口吹了一中午冷风。

当天下午,她终于如愿以偿烧到了四十度,然后进了市医院。

谢酌把她送过去的,上第一节课时她的脸就白的不正常,他一摸她额头,简直要疯。

实在太烫了。

到市医院听见医生说了病因,他感觉心头都燃起了一把火,可周厌语自始至终只和他说了一句话。

“我感冒的时候,我妈回来了。”周厌语静静地坐在床上,盯着手背上的吊针,声音轻得不像话,像一片孤独的雪花,“如果我病得更严重,她一定就不会走了,这次她一定会留下来。”

所以她故意把自己搞发烧,烧得越高越好,只要能留住余安楠。

假如她不知道余安楠曾经也回来过,她绝不会如此孤注一掷。

她在赌,赌余安楠还是爱她的,就像三年前一样爱她。可最终,她还是输了。

一连两天,余安楠连影子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来过。

第三天下午,她依然在吊水,这是最后一天了,她的烧已经退了下去,明天不需要再来继续吊水。

谢酌推开病房门,看见床上那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

他慢慢走过去,站到床沿边。

吊针已经拔了,两瓶水也吊完了,她的外套搁在旁边的椅子上,柜子上还放着一杯水,已经凉了,旁边搁着几片药,是她应该吃的。

但她没吃。

谢酌眼神沉了沉,手指轻轻攥起,弯腰勾住她的被头,还没有往下拉,他忽然听见被子里传来的极小声的呜咽。

小到稍微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小到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躲在家门口可怜兮兮地哭泣,小到他只是听见第一声,心脏就开始疼。

他最终还是没有掀开她的被子,静静站在床边,听着她的呜咽,由小变大,再变到最小,最终消失。

病房回复最初的寂静,之前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周厌语拉开被子,将头露出外面,看见谢酌的那一刻,她并未感到惊讶,她一直知道谢酌在这儿,从她发出第一声呜咽,一直到恢复现在这个样子。

“你生病的时候……你妈会心疼你吗”

她轻声问,嗓音哭得哑而干,活像刚从刀尖上滚了一圈,带着淡淡的血气,眼眶微微发肿,眼珠子漆黑,被水汽润过,显得不再那么冷漠。

“会。”

谢酌回答,侧身拿起柜子上的杯子,倒掉冷水,换上开水,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杯子,把两样东西都递到周厌语眼前。

他垂着长长的眼睫,遮掩住里面深藏了许多年的嘲弄。

“但是,我生病的事,我妈从来都不知道。”

周厌语怔住。

谢酌掀起眼睫,露出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笑容:“以前,我只要一生病,我爸就会把我送到另一个地方,直到我病好回家,我妈都不知道我生过病。”

李回苏以前总以为他身体很好,很少生病。

可正常人怎么可能不生病呢哪怕是圣人,如孔子,也依然会生老病死。

谢酌不是神,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会生病,会受伤,会变得冷漠,会变得憎恨,也会变得不动声色和深藏不露。

而谢停回那种劣质的谎言,大概只能骗到一直深爱着他的李回苏了。

周厌语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缓慢地把被子拉了上来,再次彻底蒙住头。

她睡着了。

谢酌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药扔到垃圾桶,只能等她醒了再让她吃药了。

床上的被子拱起一大片,谢酌倾身过去给她拉了拉被子,蒙着头睡容易呼吸不顺畅,对嗓子不好。

被子拉下,露出周厌语半个脑袋,一头毛茸茸的黑发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脸上泛着淡淡的红,眼睫漆黑,安静地覆盖住她的眼睛。

睫毛尖微微上翘,眼尾发红,鼻翼小幅度歙动,即便在睡梦中,她也有些不安,牙齿轻轻咬住下唇,唇角凹进去,勾出一个令人心疼的弧度。

褪去冷淡,只余下罕见的脆弱。

谢酌松开拉住被子的手,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倾身,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指尖略过她的鼻尖,清浅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喷洒在他的手指头上。

他停顿住,凝视着她咬住下唇的牙齿,拨着她头发的手指痉挛似的一抽。

似乎是在睡梦中也察觉到某些气息的变化,周厌语皱了下眉,牙齿居然松开了,嘴唇抿上,下唇被牙齿咬住的地方留下一个凹陷,格外明显。

谢酌蜷起手指,想收回来,收到半路,他又改变了主意。

于是手指缓缓松开,不着痕迹向女生熟睡的脸上探去,最终落下的位置,是女生无意识用牙齿咬出来那一点凹痕。

谢酌刚握过热水,手指手心这会儿都是热的。

大约是温度蛮适宜的,周厌语居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甚至舒服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抿了下嘴唇,试图勾住那点令人舒适的温热。

谢酌的指尖就这么被她压住两秒钟,然后周厌语嫌累得慌,又松开了他。

他的指尖却留下了独属于她的温度。

谢酌敛起眸光,直直站在那儿,盯着自个儿的手指发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分钟,他没有摩挲手指,也没有把手插兜里。

他垂眸看了眼依然熟睡的周厌语,看着她呼吸时身体轻微的起伏,感到喉咙一阵干涩。

他终于放下了手,转过身的同时又抬起了手,那只碰到过周厌语下唇的手指被轻轻印上自己的唇角。

长睫下的眸光倏然变化,棕黑色的眸底翻涌着压抑而令人躁动的炙热。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对儿本质上互相治愈互相温暖的小情侣,但是事实上,这俩人的日常就是怼人,吓人,揍人……没有经历过的痛苦的,怎么能轻易长大(强词夺理)

酌哥今天又没有机会向周妹展示自己的某种技术,真可惜哦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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