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头顶上响了起来。
时沛抬头望去, 一张非常英俊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面前的男人戴了副金丝边圆框眼睛, 一双丹凤眼隐在镜片之下,眼神显得冷淡疏离, 他的鼻梁高挺, 薄厚适中的嘴唇上缀了颗唇珠, 让人很有吻上去的冲动。
简单来说, 就是明明一副散发着禁欲气质却让人更想蹂|躏他的长相。
原本准备站起来的时沛顿时软绵绵地赖在了地上, 她蹙着眉头,摆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虚弱呻|吟:“不, 我有事, 我的腿好像骨折了,现在一点儿也动不了……”
男人面色沉稳, 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她露在短袖外面的手臂, 发现她的手肘被磨破了一点皮。他看了看时沛的牛仔长裤,膝盖处有些破损,便问道:“我想检查一下你膝盖的伤势,介意吗”
时沛摇摇头, 他就轻轻将时沛的牛仔裤裤腿撸起,卷到了膝盖上。
她膝盖上果然擦破了皮,红了一片,微微渗出血丝,但情况并不严重, 根本不像她所说的到了骨折的地步。
时沛乖乖地屈膝坐在地上,下巴枕在没有受伤的那边膝盖上,歪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道:“我受伤了,很疼,你要送我去医院。”
男人冰凉凉地从镜片底下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小姐,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时沛立刻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她捂着肚子装模作样,“不行!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我受了严重内伤!我肚子里面好痛,我怀疑内脏碎掉了。”她说话的间隙间还掀起眼皮飞速地扫了男人一眼,“我现在情况危急,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你快点送我去医院,晚一点搞不好就没命了!”
男人闻言,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沉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一副不想与她多说的样子,居高临下道:“你需要多少钱我付现金给你。”
时沛明白了。他是以为自己这个收破烂的看到他有钱,故意碰瓷讹他的医药费呢,可惜呀,自己想讹的是他的人。
“我不要钱,我要你亲自陪我去医院,全程亲自陪同的那种。”她扁扁嘴,特别无辜地道:“你撞了我,必须负责。”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小姐,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正准备递给眼前的女人,一看过去,发现她居然耷拉着肩膀无声地哭了。她神色凄凉地望着他,无神的大眼睛里涌出大串大串的泪珠……好像他是什么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操,他平生最讨厌女人流眼泪。
他面色黑了下来,重重吐了口气以压抑自己心里的烦躁。半晌,他把钱包放回裤袋,音质冷冷地道:“行了,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见他转身要走,时沛拉住他衣袖,“等会儿,我去医院了我的车怎么办!”
男人停下脚步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上侧躺着一部掉光了漆的破旧小三轮,后轮还在寂寞地打着转,地上撒了一麻袋塑料瓶,一捆废报纸以及若干垃圾废品。
他:……
数分钟后,司机老陈搭着出租车飞快赶到事发地点。
他额头挂着汗珠,慌里慌张地下了车,立定站好,毕恭毕敬道:“叶总,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老板给他打电话,说有紧急情况,要他尽快赶到。吓得他在路上不停地催出租车司机,甚至恨不得抢过方向盘替他开,把那司机气得够呛,最后还故意多收了他十块钱。
男人指向一旁的三轮车,“把这个车,送到这位小姐家去。”
老陈看了眼小三轮,露出了黑人问号脸:
时沛向一脸呆滞的老陈要过手机,在便签里面写下自家废品收购站的地址,展颜一笑,“司机大叔,送到这里就行了,有劳。”
老陈捏着手机,风中凌乱。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玄幻作为叶总的专属司机,他开过兰博基尼,开过玛莎拉蒂,开过卡宴……他驾驶过无数豪车,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要负责蹬小三轮
从此他的人生履历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真是令人愉悦。
老陈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西装革履地蹬着破烂小三轮,一路伴随着当啷当啷的车板碰撞声,慢悠悠地走了。
时沛唇边挂着欣慰的微笑目送他远去。男人看了她一眼,“走吧,上车。”
时沛屁颠屁颠上了车,乖巧端坐,一眼就看到仪表台上方放了一个水晶玻璃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叠名片。</p>
她悄咪咪拿了一张,名片印刷得十分低调简洁,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恒越集团,首席执行官,叶卓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