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许延风终于开口,声音里并无波澜,“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时沛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卸了下来,“是、是。”
她礼了一礼便连忙退了出去。
时沛回去之后,换上自己的衣服,不顾刚接好的手腕,拿起迫雨就去了竹场开始练剑。
她是真不想练,本来觉得做个任务而已,没必要那么真情实感,现在却是不得不练,毕竟江酩话摆在那了,他那么变态,谁知道到时会不会真的跑过来上了她,她得赶紧提升自己的剑术,免得连自卫的能力都没有。
想来也是苦,别人都是为了除魔卫道才刻苦练剑,而她居然是为了捍卫自己的贞操才练剑。
她除了吃饭睡觉,基本就是泡在竹场里了,这一练就是半个月。
她一边练剑一边不停地思考人生大事:许延风脚上有姻缘线,江酩脚上也有,但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看江酩的姻缘线是连在哪边脚腕上的,所以现在有三种情况:一,她这次任务需要拆掉两个人的姻缘线,许延风和江酩;二,许延风的姻缘线连在江酩脚上,事件发展就变得给里给气起来;当然,还有最后一种……许延风和江酩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时沛不由得深深打了个寒颤,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变态的人吗一边当着武林盟主一边又做魔教大祭司她一身正气高洁威严的小师父才不会是江酩那种变态,而且,小师父和江酩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当初他还是因为她说恨江酩才答应收她为徒的呢……等等!!!时沛倏地睁大了眼睛——莫非,他们俩是在相爱相杀正道和魔教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似乎是纯爱小说惯常用的设定……
就在她认真思考小师父和江酩谁攻谁受的时候,许延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剑在手上,心在剑中,人剑合一,气韵自成。”
时沛走神被抓包,吓了一跳,小师父怎么突然来了她连忙收起剑低头礼了礼道:“小师父。”
许延风眉目如星,白袍如云,行走中自带一股仙气,冷冷清清道:“听闻张伯说,情儿最近练剑很是用功。”
时沛点点头道:“自从上次和魔教祭司过招之后,意识到自己还有太多不足,这才狠下决心发愤图强,下次一定要打败他。”
她说完就偷偷观察着许延风的神色,只见他神色并没有什么不自然,并且还带了丝欣慰微微勾了勾唇角道:“不错。”他手腕一抖将佩在腰上的冷剑从鞘中抽出,划出一道银色剑影如白龙出水,“我来陪你过几招。”
时沛应了声,立刻提起迫雨兴冲冲迎了上去。一开始她完全被许延风压了一头,被逼得节节后退,却丝毫没有露出一丝气馁的表情,反而是愈战愈勇,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许延风手中剑势走向,就像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麻雀,明知老虎一爪子就能拍死自己,偏敢大着胆子站在它头顶上跳来跳去。
许延风眼里露出一丝兴味,他轻移脚步,隐去大部分实力与她对打起来,一招一式间都在不着痕迹地引导纠正着时沛的动作。
时沛学习速度极快,几次交锋下来进步神速,许延风看着她的眼神里隐隐透出赞许。与许延风的闲适随意不同,时沛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她始终紧盯着许延风的每个动作。终于,她抓到许延风动作中的一丝破绽,脚步轻移迅速逼近,同时手腕一转将剑刃掉了个头,一把将挂着水碧色穗子的剑柄抵至许延风心口。
她仰头望着许延风微讶的表情神采飞扬,眉眼间全是挑衅,“小师父,不要因为我实力差就放松警惕哦,我可是会咬人的。”
许延风被她抵在树干之上,木质剑柄微微戳着他的胸口,有些痒痒的,那剑穗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他眼眸变得深沉,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抓住剑柄,“是师父的错,小看情儿了。”
时沛眉尖一挑便笑了起来,将迫雨收了回来,手指轻轻点着许延风衣衫上被剑柄戳出的褶皱处,“小师父,疼吗”
那语气和动作却是有点暧昧了。她已不再是小时候乖巧可爱的模样,知道如何适当地反抗与挑衅了,那一双凤眸微微上挑着,仅仅是斜乜着竟已有了丝勾人的韵味。
许延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时沛,时沛却也大胆地回望他,白白软软的小手仍是放在他胸膛上没有拿下来,视线相交片刻,许延风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一把将时沛推了开,语调冰冷,字字句句带着寒霜,“孟情,是不是师父最近对你太好了,竟是让你忘了什么叫尊师重道”
时沛愣了愣,心中大叫不好。她就说师父这样清冷又君子的人不会是江酩那个变态嘛,她为什么一时头脑发热要作死去试探他啊!小师父那么清冷高洁的一个人,自己居然挑逗亵渎他……现在可好了,小师父被自己惹怒了!她有些难堪地低着头拧着手指道:“小师父,是我得意忘形,做了不该做的事,您惩罚我吧。”
许延风看着她头顶小小的发旋勾了勾唇,那抹淡笑在时沛抬起头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他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嗓音也是严厉的,“到树下扎马步,背五十遍心经,不背完不许吃饭。”
时沛面上乖乖应了声“是”,心中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她到底为什么要想不开勾引小师父呀都怪江酩那个大变态把她给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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