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猫眼睁大的青年就像一只被大野狼叼住了后颈的小兔子, 他感受着严森的亲昵, 脑海中却在不断盘旋着同一个问题——
他们这到底算是双箭头暗恋还是荷尔蒙作祟
可惜还没等江宁问出口, 稍远处的铁架旁就传来了齐一乐的声音:“你们快来, 我好像找到了重要情报!”
追问的话语胎死腹中,手腕受伤的江宁只能在某人的帮助下迅速整理好衣物, 然后调整好呼吸走了出去。
“说什么悄悄话呢”没用什么力地撞了撞江宁的肩膀,拿着一本笔记的齐一乐小声揶揄,“从刚才起就听到你们两个一直在讲悄悄话。”
讲了什么不重要, 只要你们没有听到就行。
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江宁清了清嗓子, 掩饰住了自己嗓音上一点不自然的低哑:“急着把我们叫来,你发现什么了”
“就是这个啦, ”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 齐一乐再次被江宁成功带偏了话题, “它不在档案盒子里,是我从铁架底下翻到的。”
“原来从二十年前起, 这家医院就在闹鬼。”
“听着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毕竟那些幽灵穿着都很现代”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齐一乐装模作样地捋了捋下巴上不存在的长胡子,做足了一副说书人的架势,“其实在平山医院没有被团灭前,它就已经是很有名的闹鬼‘圣地’了。”
“什么神父和尚天师啦,平山医院都没少请,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所有来驱邪的大师都没能成功,据传他们都是被医院里的邪物给吞了。”
“都死了”听到这个结局,余文瑶的脸色有些难看,如果说连这方面的专业人士都拿医院里的邪物没辙,那他们这群半吊子玩家岂不是送上门找死
“哦,还有一个例外,就是这本笔记的主人,”翻到笔记本写有字迹的最后一页,齐一乐将那潦草的文字指给大家,“他比较怂,留了个似是而非的解决方法就逃了。”
“大概就是这些,太详细的东西我还没有来得及看。”
故事听到这里,他们此行的主线任务似乎也已经明晰,不自在地用手背蹭了蹭自己还在发热的唇,江宁开口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除掉那个邪物”
“难度太大,”尽管已经是个成熟且有勇气的男人,但洪彬还是觉得这个任务难得离谱,“就凭这笔记里的几句话,我们未免也太过被动。”
见房间内的气氛略显紧张,无意给众人施加压力的江宁耸了耸肩:“我就是随口一猜。”
尽管江宁的语气很轻快,但笔记中那个吞掉许多“高人”的邪物还是为几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留下最擅长分析剧情的江宁和齐一乐坐下研究笔记,其余三人又再次投入了寻找女鬼妹妹的行动之中。
刚亲完媳妇还没来得及确认关系的严森:“……”
偷偷瞄了眼一直在自己身旁铁架边游荡的某人,江宁下意识地坐得离齐一乐稍远了一些,偏生这孩子没有半点避嫌的意思,手一伸就直接搭上了对方的肩膀:“字这么小,坐那么远你看得见吗”
背后凉意唰地升起,明明知道自己和齐一乐没有什么,可江宁却还是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心虚,不过为了游戏能够顺利继续,他还是硬着头皮把注意力放在了笔记上。
根据这位半路逃跑的孙姓天师所记载,平山医院本就一座风水不佳易聚阴气的建筑,二十二年前,这座没有政|府支持又没有名医的私立医院,差点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门大吉。
不过就在那年九月,医院突然换了一位空降的院长李兴发,尽管这名字听着土气,但他的确是给濒临破产的平山医院带来了转机。
自他接手后,平山医院的医疗水平直线上升,更是有外界传言说,无论你得了什么样难以治愈的绝症,到了平山医院都可以药到病除。
而身为院长却还亲自操刀手术的李兴发,也被县城里的人称作是阎王爷也要害怕的“鬼见愁”。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号带“鬼”的缘故,在李兴发担任院长两年后,平山医院就开始不断有闹鬼的谣言流出。
从笔记中贴着的几张被裁剪过的旧报纸来看,当时这些流言已经给平山医院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正因如此,平山医院才会不那么科学地请一些大师来驱鬼。
请天师的谣言年年有,平山医院的闹鬼事件却也没停下,久而久之,外界人都以为这是平山医院为了宣传自己打出的噱头,可写下这些内容的孙天师却知道,他的同行们纷纷都无声无息地折在了这里。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我已经发现了它在哪里,但我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如果有后来者能找到这本我藏在档案室的笔记,你们逃吧!远远地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掺和进来!”
“另:所有的异象都应该从根源开始破坏。”
重新读了一遍那写在最后的几行字,江宁完全可以从那潦草的字迹间体会到其主人当时的慌乱,只是整栋医院都已经团灭,他们再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归途》游戏的白雾里,从来都不会藏着什么好东西。
“其实我还是倾向于你的说法,”压低音量,齐一乐合上笔记和江宁说起了悄悄话,“都提示到这份儿上了,《归途》肯定是要我们去灭了那个邪物。”</p>
“从灭了一个医院的大boss手中逃命,这轮未免也玩得太刺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