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五从楼梯上看到了这人的动作,连忙带着人想要追出去,只是才追到门外,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几个年轻人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蔡五也不是半点眼色都没有,见这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虽然都是寻常布衣,却都神情冷冽身手矫健,便心知事情不对。
而等到他被“客气”地请到郊外无人之地挨了一顿打之后,就更加确信自己定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这些人从始至终未说过半个字,但却配合默契训练有素,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是京中禁军的将士。
可京中的禁军哪像他们下手这样黑这他娘的都是地痞无赖吧。还是有预谋的地痞无赖!下手专挑痛处却都是皮外伤甚至看不出异样,让人叫屈都不知道怎么叫。
当拖着一身伤的蔡五公子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府上时,才向父亲哭诉了委屈想要报仇,却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指责他平日里形势荒唐招来报复,活该。
“这也该收敛收敛了,成日里游手好闲,只知道和那些不成材的子弟来往,怎么就不知道上进那安阳侯与你一般大的时候都是状元及第了!”
相似的话,父亲时不时就要骂上几句。蔡五都要将耳朵听出茧子了,忍不住嘟囔一句,“安阳侯安阳侯,那安阳侯还不是因为尚了宝和公主才得势的我若是有他的家世,也能尚主。”
这话成功气得他父亲扬手要打人,“你……你这个逆子,真是反了天了,什么话都敢说”
“难道不是吗”越说,蔡五心里越不服气,“何况,轮才华,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吧。当年他状元及第的时候,多少人质疑他那文章是不是自己写的,爹你不也在家里说过吗”
蔡大人差点被他的口无遮拦吓出个好歹来,连忙上前捂他的嘴,“逆子,这话你以后绝不可再提!”
当年安阳侯状元及第的时候已经尚了公主,而那让他成为魁首的文章又言辞犀利不似以往,朝堂上便有许多“刚正不阿”的老臣质疑他是否利用权势徇私舞弊。只是这事最终以安阳侯主动应下朝臣们的为难,当场又写下了一篇文章为了结。此后碍于皇帝的不悦,也无人再敢提起此事。
稍稍长点脑子的人都明白,那安阳侯可是皇帝的女婿,指责他徇私舞弊与指责皇帝徇私有什么分别何况,众人之中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可是太师。
“连太师都未多言,你我怎还敢置喙此事”蒋大人为官只求无功无过,生怕儿子一时嘴快再给自己惹什么麻烦,一直痛骂劝诫对方到夜深才罢休。
而这父子两人所说的一切,当夜就被一直尾随蔡五回府的那几个年轻人告知了自己的主子。
微凉的月色下,顾阮听着这意外得来的消息,终于被勾起了几分兴致,“这事与太师又有什么干系”
他久在西北,从前并不怎么理会京中的这些事,当初在查安阳侯的时候也只关心了对方与何人来往,倒没怎么在意过这人少年时的往事。谁成想自己的手下只是去看看那蔡公子还会做出什么蠢事,竟听来了这样一个“秘密”。
顾阮在倾心于赵明珠之后,便曾偷偷去见过傅知意几次,哪怕心里对这人心存妒意,也心知对方的才华并不是吹嘘出来的,所以并不怎么相信这个谣言。
可是面前的下属却说道,“当年傅知意徇私舞弊的事才传出来,朝中便有人说,那状元及第的文章分明是李熙宁的手笔。那时李熙宁年纪尚轻,还藏不住自己的锋芒,写文章时也掩饰不住文风。再加上他之前明明想要从仕,却放弃了科举选择做医官,当时便有谣言说,他是怕科举时与傅知意文风太相似露馅才干脆不考功名了。”
这样一听,此事倒是有趣了。
顾阮虽已答应过赵明珠再也不理会傅知意的事,但听了这话之后还是压不住心底的疑虑。
想了想,他终是放弃了再让下属去查清此事,只问了最后一句,“我记得当初你们说过一件事——傅知意刚刚为官时,李熙宁几乎是日日与其形影不离,差点搬进公主府来住了”
“是。”那下属点点头,“那时傅知意初入官场,正是忙于公务的时候,但每日都不忘与李熙宁相见交谈,而且是避着外人的。”
“未避着公主”
“并未。”
下属回答得十分肯定,顾阮却反而因此陷入了沉思之后。
他终于发觉,自己长久以来似乎都想错了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由此可见,想要伪装成哥哥,不仅要有一样的脸,重要的是,还要有一个才华横溢能搞定官场公务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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