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听到冯管事的汇报,连忙擦了擦嘴, 让丫鬟将饭桌收拾好。她自己朝王府大门口走去, 行至半路便碰到了已经进府的邹夫人。
王府小厮领着邹夫人和苏明婉快步走了进来。
邹夫人这几天没亲眼看到珠珠, 她一直忐忑不安, 如今珠珠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她鼻子一酸, 迎上来, 抓着她的双手, 上下打量她,最后颤声道:“珠儿,你果真无事。”
珠珠被她抓着手,见邹夫人情绪激动,她心中感念,反握住她的手, 亲热地喊着,“娘, 我没事儿,您放心吧。”
邹夫人欣慰地连连点头, 跟在她身后的苏明婉瞥了珠珠一眼, 见她脸色红润毫无病态,她心里有些失望别来眼睛,唇角边露出一抹不屑。
苏明婉的态度被珠珠察觉到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将邹夫人领到正屋,绿枝和巧儿乖顺地端着茶水过来奉茶, 期间她俩看到站在苏明婉身后的银环,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瞧着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银环自然也看到了她们,她见她俩长得珠圆玉润,穿着一身的上等藕色绸缎做成的襦裙,头上的发钗,手腕上的玉手镯都比她自己的要好上许多,见此,银环不禁后悔万分。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跟着珠珠一起进王府了,总比跟着一个满腹仇怨心如毒蝎的苏明婉要强。
这些日子苏明婉的性子越发阴沉令人恐惧了,因为惠贵妃又给禹王寻了个未婚妻。听说是一个曹姓官员的嫡女,由于上次禹王未婚妻惨死事件,凶手至今都没能抓到,所以这次惠贵妃定亲并没有大张旗鼓,如果不是苏贞昌无意中提了一句,苏明婉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
银环一听到此事便叫苦不迭,她怕的要命,生怕苏明婉又要让她去做什么阴损缺德的事情,上次事件害得她一个多月都在做噩梦,生怕那惨死的小姐的冤魂缠上她,向她索命。
银环就不明白了,苏明婉连禹王的面都没见过,为何一定要执着于他,甚至不惜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邹夫人与珠珠交谈许久,说了些家常,主要将话题放在苏长殷身上,说是他昨日刚刚考完,这次他运气没上次那样糟糕,听说考的还行,上榜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邹夫人叹了口气,“你说这要不是当初那名书生,你大哥他眼下哪里还需要再多遭一次罪虽说上次的排名不太好,但好歹也考上了,本来说好的出榜之后便成亲,如今倒好,还得多拖上个把月。”
听到邹夫人这样抱怨,珠珠有些尴尬,如果不是萧景瑜的鼓动,陆然绝对不会敲鼓,苏长殷也不必重考了。
“那也不见得是坏事,”珠珠讪笑着安慰邹夫人,“说不定大哥这次能考到更好的成绩呢,给您考个状元回来。”
邹夫人听她这样说,脸上十分高兴,嘴上却说着,“谁指望他考状元我呀就盼着他能考个进士,将来做个文官,总好过跟你爹一样打打杀杀刀光剑影的,叫人替他提心吊胆。”
两人聊了许久,邹夫人瞧着丰盈了一圈的珠珠,突然问她,“你嫁到王府也有大半年了,怎么也没听到你肚子里有什么动静啊可让太医瞧过”
珠珠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话语问的一愣,脸上发烫有些不好意思。
邹夫人见她如此,知道小姑娘害羞,她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娘这些话只跟你说说,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女儿家嘛,终归是要生儿育女的,晚生不如早生,有了孩子你才能在这府里真正扎下根。”
“皇家的男人不比别家,今年皇宫里就要选秀了,桓王年纪又不大,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呢,只有孩子才是你最可靠的倚仗。”
珠珠听到邹夫人这样说,她微微出神。
邹夫人继续说:“娘这话说的是不好听,但理却是真的,如今你跟桓王虽说蜜里调油,可过日子嘛,难免磕磕绊绊,你还是要多为自己筹谋筹谋啊。”
珠珠乖巧地听她说话,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毕竟她也是一片好心。
“娘,女儿知晓了。”珠珠回复,她心里当然十分相信萧景瑜,不过她也迫切地想要为他生儿育女。
珠珠与邹夫人聊天期间,苏明婉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有时候冷不丁瞥珠珠几眼,那眼神有多不善自是不必多说。
珠珠真的不想理会她,反正她与这人再也没有交际了。
用过午膳,邹夫人便带着苏明婉告辞离开了,珠珠一路将她们送到王府门口,没想到一出王府,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珠珠定睛看过去,那人赫然是穿着一身便衣的张霖
邹夫人不认识他,见他一身布衣,还以为是王府的下人,因此也没在意,她与珠珠惜别后便上了马车。
而张霖瞧了苏明婉一眼,只那一眼,他便看的心底一惊,苏明婉满脸黑气,怨气冲天,眉宇之间竟有大凶之兆。
“张国师。”珠珠瞧见他客气地问候他,这人虽说看着有些不着调,但却是她与萧景瑜的恩人。
张霖回过神,先是对珠珠行礼,而后又问她,“方才在侯夫人身边的那名女子是……”</p>
珠珠不清楚他为何突然提苏明婉,不过她还是回答了,“她是我妹妹苏明婉,怎么了国师为何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