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说的天花乱坠,其实也就逞个口快而已。任孤鸣思维系统当场短路,语言系统瞬间哑火,磕磕巴巴半天道:“不、不用了吧,这个上山挺陡挺长的,我都多大人了我,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说说而已”谈知臣微微偏头:“我能背动,你不信么”
“是是是,能能能!”任孤鸣连声肯定,“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觉得不太好。”
谈知臣脸色怪异:“哪里不太好”
任孤鸣左右为难,吞吞吐吐道:“我又不是小孩了,怎么好让小辈背,不妥不妥。”
谈知臣不安地咬了咬嘴唇,本来他唇色偏浅,无意识之下一咬下唇上瞬间多了一痕浅月牙似的白印,血倏然回流,他唇色竟艳丽了几分:“没人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孤鸣觉得很有必要在日常中给反派大佬灌输一些修身养性的正能量,遂苦口婆心劝道:“凡事不可心存侥幸,务必脚踏实地……”
谈知臣冷冰冰歪头看着他。
任孤鸣一走神,被大佬无声的反抗和谴责杀得片甲不留。他疾走两步赶上去又比谈知臣站得更高一些,谈知臣顺从地抬头仰视他,阳光照下来,尽数倾倒在少年的眼珠里,黑沉沉的瞳孔璀璨如琉璃。
“笑一笑。”任孤鸣狗胆包天,双手扶着谈知臣微微仰着的脸颊帮他拧成了一朵“臭脸向阳花”——边拧还不算,还要用拇指去扯他的嘴角,帮他硬拉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你大哥千里迢迢来看你,总要高兴点吧!你才多大,总是这么冷着张脸做什么,年轻人多笑运气才会好。”
谈知臣又开始呆愣愣地看着他,一眨不眨,似乎被他捏小孩似的手法给震惊了,整条山道就他们两个人相依站着。
风不大但是和煦,山上一向天空晴朗,流云絮似的浩瀚飞向远方,谈知臣仰着头,瞳孔里熙熙攘攘万千事物,唯独一个任孤鸣是鲜活的、新亮的,占据了他所有溃不成军的注意力,他心里有压抑不住的声音,正在嘶嚎尖鸣。
任孤鸣还是笑意满满地看着他,他有些看不懂这位玄门新秀,有时觉得他十分聪慧,有时又觉得他愚钝得要命,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他纠结良久,最终还是轻轻挣开了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尽管那双手的温度叫他难以抗拒,他心里有千千万万个念头在叫嚣着想要贴的更近。
任孤鸣神色显得有些错愕,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收了起来,他一下子就显露了他聪慧的一面,狡黠地像条鱼一样倏然流回大海。
“如果你不是那个意思就不要说那些话。”谈知臣冷淡地道,“猜来猜去的很麻烦。”
他没头没脑地说完这句话便抬脚往上走,他现在没有佩剑,这条山路是一定要徒步上去的,既没等任孤鸣,也没回头。
他始终未听到任孤鸣回答,也未听到脚步声,他知道任孤鸣没有跟上来。
任孤鸣一个人站在山道上,反思反派大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求他以后都不能开玩笑吗还是他开玩笑说让他背这样的话叫他不高兴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他真的有点得寸进尺了,毕竟刨除这些他表现出来的东西,就原作而看谈知臣仍然是通篇里最无情无义的那个角色,哪怕他觉得他性情本淳,也无法磨灭他注定要孑然一身的事实。
任孤鸣有点挫败,他以为他捂了这么久,就是铸周山下的血海都被他捂热了,可惜他张开手一看,血海还是血海,不过是收了火舌冷眼看他而已。
他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规规矩矩的尽量少招惹是非,可刚刚谈知臣离去的那个背影却在他眼前盘旋不去,他走得很慢,脊背挺直却无端有点秋风萧瑟的意思。
任孤鸣的心还是不争气地动了一下——生气了,要不要去哄哄
转眼间他又寻思,谈知臣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什么事都惯着他。可再一想他生气还不是因为他开玩笑要背他,又觉得十分愧疚。
寒川君陷入了第无数次的天人交战之中,他自己都没发现一碰到和谈知臣有关的事情他就十分的瞻前顾后、谨小慎微,他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
谈知非来了,希望这位老好人大哥能制住这个浑身带刺的熊孩子,如果制不住……
还能咋办,寒川君不就是负责擦屁股、背锅、拯救世界的吗
任孤鸣叹了口气,想了半天还是认命地往山上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熬夜把各位太太的更新补完课开心地翻滚到半夜,然后放下手机突然想起来——等等我也是个作者
今天才上线更新,还安排了这样互相猜忌的剧情,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但是不挣扎怎么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心意嘛!(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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