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对此一无所知, 仍是唾沫横飞用手指直点着苏河, 对安布罗斯说道“现在人赃俱获, 快把他逮捕起来”
流浪城虽然别名为堕落之城,但名义上还是有治安监管的,若是有人蓄意寻衅滋事惹出祸端来, 护卫便可对其惩治。
不过, 虽是有这种规定,但真没有几次实施的时候。
本就是放逐之地, 大家又何曾在意过什么法律
护卫们几乎对种种罪行都是秉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有的时候对他们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要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闹事,他们基本都是不屑瞥上一眼的。
这次能和陈老板过来,也是看在霍利顿曾出面替他打点过的份上, 不然仅仅一个偷窃罪, 在流浪城内微不足道的行为, 又怎会让他们煞有其事一般过来。
相比于那缥缈无边的法律, 在流浪城里,有权有势的人说的话才是金科玉律。
即使陈老板在安布罗斯心里已形同死人了, 面上和他还是要过得去的,毕竟那可是霍利顿罩着的人。
而眼前这个青年虽然身上有着闲适温雅的气质,眉眼间也好似未曾历经过生活的疾苦, 但在这流浪城之中也不过是个身份平平的普通人罢了。
即使有理, 也不会被偏帮。
苏河冷着双眸与陈老板对视着, 知道陈老板今天这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 虽然不晓得陈老板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便想要置他于死地,但他可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
尤其是在流浪城这地界,一旦开了被人欺压污蔑的先河,那日后便永无再有安宁之日了。
“陈老板,你现在的店里还真没有什么可被趁火打劫的,这只卷耳猫能从你被打砸的店里逃出来已是万幸,我没向你讨要医药费都是不错的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上门来倒打一耙。”苏河声音似淬了寒霜,面色不善的说道。
一听到店被砸的事,陈老板心中便有些心虚,偷瞄了安布罗斯一眼,只觉得心跳声急速加快,在耳边砰砰的不停鼓动着。
安布罗斯他们为什么会陪他过来,陈老板心里还是有数的,所以他千万不能让护卫们知道他和霍利顿关系已经决裂的事,不然的话
不过站在一旁的安布罗斯没有如陈老板心中所愿,他几乎瞬间便注意到了这件事,皱着眉问向苏河道“你是说陈老板的店被砸了被谁砸了”
这附近的恶棍们基本都知道陈老板是被霍利顿罩着的,与陈老板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现下他的店怎么会突然被砸
这不是明摆着打霍利顿的脸吗
安布罗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连他们都碍于奈尔德家给霍利顿几分薄面,寻常的恶棍混混们又怎会去惹这个事端
而且陈老板他的店都被人砸了,他竟然没有带他们找上砸店的人去寻仇,反而是带他们来这找猫
这完全不符合陈老板锱铢必较的性格啊而且这家咖啡店的店长看起来也不像是砸了陈老板店的人,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陈老板咬着牙,心里更是恨起了苏河,倘若他不提这回事,安布罗斯也不会察觉出什么端倪来。
现在想要圆谎可就难多了
陈老板故作寻常地小声对安布罗斯说道“昨天有个混混喝醉了生事,这事我和霍利顿说了,他已经交给手下处理了。”
安布罗斯紧紧注视着陈老板的表情,想看看他有没有丝毫心虚的情绪,但他最终一无所获。
陈老板面上毫无波澜,就如同在说家常一般说着这件事,不似有什么难掩之隐。
“咳咳,眼下还是应该先把这个贼给解决了吧。”陈老板有些贪婪地看着干净整洁地焦糖猫咖。
安布罗斯也不想一拖再拖,早些把事情解决对他们而言才是最佳选择,他一扬手,身旁的其他护卫们
护卫们强取豪夺的事情做的只多不少,他们一边挟持着甜甜圈一边抽出佩刀想要将刀刃架到苏河的颈间。
若是只有一两位护卫,依苏河的身体素质还能应付得来,但眼下数名护卫将他团团围住,即使他想反抗也无法完全都攻守住。
冰冷的刀刃触碰到苏河脖颈肌肤的瞬间,他拼尽力气将甜甜圈从护卫的手中夺过来,闭上双眼弯起腰身把它护在怀里。
但过了片刻之后,苏河只感觉右颊侧好像有微绒的触感微微拂过,空气中还残有着几分奶香。
紧接着,在众护卫惊呼的刹那间苏河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个雪白色的毛团纵身几跃在刀刃上,蓬松的尾巴灵活绕到刀柄处,借着巧劲用力一卷,便让护卫的刀偏了几分。
糯米滋游刃有余地在几个护卫的肩膀上跃过,幽深的瞳孔锁定了看似领队的安布罗斯,气势凌冽地便一个闪身,五爪尖锋毕露,扼住了安布罗斯的喉咙。因为过于用力的关系,还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印。
苏河诧异地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糯米滋,心惊胆颤地回头望了下,发现这次奶茶它们没有跟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