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意走过来。
傅清疏指着屏幕上全部解锁关卡, 进度条慢慢后移, 然后出现一个老人脸, 是在病床上录像。
他眼球看起来非常浑浊，精神也很不好, 行将就木。
他鼻子下有吸氧装置，张着口艰难地说话，很慢，也很不清晰, 但勉强能听出内容。
傅清疏边听，边将前面几个关卡导出内容做拼凑, 终于得知了这部分真相以及和禁药继续生产有关幕后主使者。
沈开云自然是其中之一，只不过禁药再次生产, 他却不是主谋了。
当年他研究这个药就为了沈烟一个人, 后来有了暴利, 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叶先令被定罪处决之后，高层洗牌, 他们被提拔上去。
利益之下，他们威胁沈开云一起, 继续私下制药。
如若不然，叶先令就是他下场。
沈开云一开始一定是非常忌惮他们, 所以提议试药, 那些改造成功了送去伺候他们, 不成功便卖去地下交易市场, 借此掌握了威胁他们底牌。
互相制约下，沈开云和他们有了长达十几年平衡。
这些关卡里，每一个背后都是一个人名，都是如今基因学界乃至其他领域掌权者，要动他们，难如登天。
“会是什么人寄来。”
“不太清楚。”傅清疏取出光盘，轻轻出了口气，又道：“这些关卡设置非常难，落到了外人手里就是个废品，不必担心泄密。他寄给我，要么是希望我帮他解开，要么是希望借我手帮他完成复仇大计。”
沈隽意想起上次他手机上那几段音频，全都来自傅正青和沈开云对话，心里忽然有一个莫名想法。
“这个会不会是傅正青寄过来”
傅清疏眼底神色微沉，手指攥紧了光盘，差点捏碎，沈隽意忙掰开他手指，把光盘抽出来放在一边。
“那种录音非常私密，按道理不会被别人窃听。”沈隽意压下心底寒意和不安，尽量平静地说：“不管是谁，发来这个东西给我们，都有目。”
傅清疏“嗯”了一声，问他：“严保那边怎么样了，你姐姐留下什么东西了”
“没找到，他说沈开云那边也没找到，估计问题不大。”沈隽意想了想，说：“我让他留着人在那边看着了，只不过沈开云生性小心，只怕他不会回国。”
傅清疏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说：“他不回来，咱们就逼他回来。”
傅清疏因为那天晚上误打误撞给了他灵感，停滞论文隔了两天也验证结束。
这次并不是像以前一样提交给基因监测办公室，而是要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全程直播。
由傅清疏一步步讲述论文所有论点，直到大会表示通过。
早上起床时，傅清疏找出了他甚少穿西装，沈隽意要帮他打领带，结果怎么也没学会。
“打领带可比打架难多了。”
傅清疏自己利落打完，轻笑了下：“你不会就不学了，我也很少穿正装。”
“那我以后要是穿呢我得学会吧。”
“……”傅清疏知道他在暗示自己，笑了下说：“你穿时候我帮你。”说着低头靠在他耳边低声又补了一句：“老婆帮老公打领带，不是应该吗”
沈隽意一下子傻了，攥住他手腕就问：“你刚叫我什么”
傅清疏略一蹙眉，轻吸了口凉气，手腕也颤了下，沈隽意以为自己攥疼他了，忙松手：“是不是攥疼你了。”
“没事。”傅清疏将手背在身后，攥了攥手指缓解，笑道：“等会祝川来，你对他脸色好点，别一见面就掐，正事要紧。”
“是他先找我麻烦，我怀疑他是喜欢你，嫉妒我拥有你，不然就是喜欢我，不然这事儿解释不清楚，要不然就是他有病。”
傅清疏无奈笑道：“这话要是让他听见非扑过来咬你不可，人家只喜欢女孩子，对你这种皮糙肉厚脾气大，拳头还硬没兴趣，省省吧。”
沈隽意顺手接过话，拐着弯开了个黄腔，“我就拳头硬吗”
“不然呢”
“别地方也硬吧。”沈隽意朝他腹部往下看了眼，充满暗示笑，“老师可不兴撒谎啊，实话实说。”
傅清疏也玩得起来，走进一步靠近他耳朵，压低声音说：“阿意。”
呼吸很近，沈隽意耳廓有点痒，刚想侧头，却被他伸手贴着脸按住，将唇凑近了，接近耳道，压得极低只剩气声。
“下次轻一点，生殖腔口好像肿了，好痛。”
沈隽意耳朵一麻，心脏也一麻，腿差点软跪在地上，被傅清疏一把拽住才堪堪站稳，直接傻了。
傅清疏拉着他手往楼下走，见他仍旧傻傻，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醒了。”
“你是不是想要我死。”沈隽意痛苦狠狠咬了他唇一下，将他转过去，在腺体上咬了一口，注入了一点信息素，等他身上有了自己信息素气味才算完。
傅清疏伸手想碰，被他拽下手，整理好领子，问他：“你发布会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快话，两个半小时救能结束了。”傅清疏微微蹙眉，无奈道：“我身上都是你信息素味，别人闻见了像什么话。”
“让那些人都睁大狗眼，你有老公了。”
“是是是，我有老公了。”傅清疏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现在整个实验室都知道我是你了，闻见你血腥气就退避三舍，开心了”
“没有你哭着喊我老公让我慢点轻点时候开心。”
“滚。”
沈隽意估摸着傅清疏快到地方了，便打开了电视准备看直播，没一会祝川也来了，带了上次那个“少年”，一前一后进来。
“哎哟，吃什么呢”
祝川探头看了眼餐桌，嫌弃道：“你早上就给清疏吃这个有没有营养啊，怪不得我看他最近日渐消瘦，晚上受罪白天也受罪，得了沈大爷，你把他还给我吧。”
沈隽意斜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瘦肉粥，没理他。
祝川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