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段时间,自己十分痴迷鬼故事,明明害怕,还非要看,还有个特殊的看鬼片的技巧,那就是让温别玉坐在自己怀里,他先圈着温别玉,再拿起书
那时候他要面子,还没在温别玉面前表现出自己怕鬼,导致很长的一段时间,温别玉都觉得自己用这个坐姿是在变着法子吃他的豆腐
突然还有点想回味下这些过去了。俞适野暗暗想着,暂时没说,只将目光转向站在办公桌前的温别玉,和他手中的戒指上。
他走近了,看清戒指。
乍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将两枚戒指一对比
俞适野抬起了自己的手,他手上的戒指经受了岁月的风霜,深沉内敛,暗淡无光;温别玉手上的戒指,则鲜亮崭新,biubiu闪着光,拿眼前一看,都能当镜子使。
两厢对比,结局惨烈。
明明是同款对戒,一个变成老菜干,一个依然小鲜肉。
俞适野看了半天,问温别玉“你是把它送去韩国整容回来了吗”
温别玉干巴巴“我会定时打理首饰。”
俞适野“哦”
温别玉“比如把它们送去清洗擦拭。”
俞适野“哦”
俞适野仿佛是相信了,他接过戒指,垂眸帮温别玉套上手指,不知是否是巧合,当俞适野将这枚戒指推到温别玉无名指指根的时候,正好和他指根处深深的烙印重合了。
他连着戒指将温别玉的指根摩挲片刻“既然找到了,就戴上吧,等过两天我也把手里头的戒指送去洗一洗,把上边氧化的那层洗掉,也好和你配对。”
温别玉干干一笑。
俞适野慢悠悠说了半天,忽地杀个回马枪“对了别玉,我看你书房的书架有点乱,我帮你整理下吧。”
“不用了”温别玉脱口而出,“放着我来,你别动”
俞适野望着人。
温别玉瞬间懊恼时间太晚,脑细胞都猝死了,这反应,太过激了。但此刻也只能努力弥补“别人整理房间,我会找不到东西的。”
“哦。”
俞适野意味深长答应了,很体贴的转移话题“时间有点迟了,我们准备休息吧。有换洗的衣服吗干净的牙刷杯子呢”
“有。”温别玉立刻说,他像得到了个解放指令似猛松一口气,大步进入卧室,翻出一套自己没穿过的紫色丝绸睡衣给俞适野。
俞适野接过睡衣,满意颔首“是我喜欢的材质和颜色,你的品位和我越发贴近了。”
温别玉看着很想拿个什么东西丢到俞适野身上。
俞适野又看了一眼衣服的尺码,当下惊讶道“是我尺码,这是你特地给我买的吗”
“不。”温别玉面无表情,“一不小心买大了。”
俞适野觉得自己要是再说话的话,很可能真的会被投球手击中,他明智地相信了温别玉,捧着衣服,进了浴室,才刚关门,温别玉就挤着门缝进来了“新的杯子和牙刷在镜子后,你找找。”
“知道了。”俞适野扬声回答,先将衣服放在架子上,接着扫了眼洗漱台。
洗漱台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套灰色的牙刷套装。
对于温别玉而言,白色太亮,黑暗太暗,用中间调灰色,恰恰好。
他打开镜子,看见镜子之后放置有一套和洗漱台上同样的牙刷套装,只是颜色从灰色变成了紫色。
紫色。
俞适野从架子上拿起了杯子,拿到那套睡衣旁边比划一下。
同色系同深浅,看着就是一套的。
他收回手臂,放下杯子,又去开浴室的其他柜子,从中找到了毛巾,浴巾这里所有能成双对的用品,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是一样放在了外头被使用,一样收在了柜子里,等待它们不知何时会降临的主人。
俞适野回到了镜子前,他对着镜中的人自语“是有点奇怪啊。”
这些蛛丝马迹,一个可能是意外,两个可能是巧合,三个四个五个就叫答案呼之欲出了。
俞适野没有立刻出门。他按部就班,先刷牙,再洗澡,耐心地做完睡前应该做的步骤,顺便接着这个空裕再将自己思路整理一遍。
随后,他擦着头发一路来到卧室前,见卧室里没人,也不进去,干脆倚着门等还在隔壁书房收拾的温别玉。
也没等太久,五分钟后,温别玉就自书房出来。
紧赶慢赶总算把书房收拾完毕的人累得够呛,身上都出了层薄汗,眼见俞适野出来了,就说“你先上床,我去洗个澡就来。”
“别玉,”俞适野喊住人,慢悠悠,“你卧室的床头柜打开了。”
果不其然,这人背脊一僵,火速回身,探望床头柜。
“但被我关上了。”俞适野大喘气式把话说完。
“谢谢”温别玉一句没说完,俞适野又插嘴。
“上回我跟你到这里来,让你先进来收拾五分钟,你收拾得就是这个柜子吧是不是把放在台面上的东西收拾到柜子里去了毕竟光秃秃的床头柜看着还挺奇怪的。”俞适野再次说话,他正在一步一步的完成自己的小推理。
温别玉僵住了。
他站在原地,可心脏开始嘭嘭嘭地慌乱跳动,失了序般。
俞适野还在说话,不知不觉,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很多,低沉而温柔
“让我想想,一般能长期放在床头的东西不多,需要收起来的东西就更少。所以那不会是一张相片吧你放在床头的,是你前夫的相片。”
慌乱的心跳骤然停顿,温别玉愣住,他张开嘴巴,想要说话。
在此之前,俞适野含着笑,望着人,缱绻的情愫藏在他的眼里,重叠地凝聚成一道透亮的光,覆上他的瞳孔
“真是想不到啊。原来在你这里,我们结了婚,又离婚,再结婚,都二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