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湛抱着元一一在后座。
元一一双手掐在季湛的手臂上，疼的小脸煞白还直抽气。
季湛告诉自己, 一定要冷静, 如果他慌张了, 他的宝贝元元会更加无措。
季湛握住元一一的手放在唇边, 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吻着，“宝贝, 坚持住, 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阿湛, 阿湛，呜呜呜呜呜！”元一一不敢太大声哭，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啜泣，委屈巴巴的哭，“我好疼啊。”
元一一掌心贴在肚子上轻轻抚摸，似乎想要让宝宝稍微轻一些动。
季湛握住她的手, 偏头将吻落在她额头上，声音明显在抖, “宝贝，生完这次我们再也不生了, 不生了。”
元一一咬着唇, 努力稳住呼吸。
“哥，嫂子，马上了。”季清从后视镜里看着二人，“过了这个红绿灯，我们就到了。”
季湛点头, 嘱咐道，“注意安全。”
“我知道，哥。”
季清开车很稳。
季湛庆幸是季清开车过来医院，如果是他自己开车，他不敢确定自己在听见元一一的呜咽声后还能不能保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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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季清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早已经接到通知的医生护士已经等在那里。
季湛将元一一抱下车，放在车床上，跟着医生护士一起推车进去。
元一一额头全是汗，季湛喊她的名字，“宝贝，到医院了，很快就好了。”
元一一闷哼了声，“快什么...啊，哪有生孩子很快的，我头一胎......”
“不，你会很快的，我们家宝宝知道心疼妈妈的。”季湛在这件事情执拗的可爱，很认真的再次重复，“元元，一定会快的。”
“好。”元一一摸摸肚子，“呐...要听爸爸的话呀快点出来啊...”
年轻小夫妻这般可爱的对话，让医生和护士都忍不住笑出来。
这时，一个护士道，“季先生，您不能进去了，请在外面等。”
元一一一听，立刻伸手拉住了季湛的，又哭了出来，“呜呜呜，阿湛我害怕。”
季湛脑门也是一头汗，他拍着元一一的手，提议着，“要不然...我陪你进去”
元一一一顿，脑海里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视频，资料，松开了手，“你还是在外面等吧，生孩子太丑了。”
季湛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下。
“我宝贝是最美的，我在外面等你，你加油好吗”
“好。”
季湛目送元一一进了产房，等产房门关上，他脸上刚刚为了安慰元一一露出来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季湛！”
季清带着童柔和季立国匆匆赶来，“一一怎么样了”
季湛目光落在产房门上，一言不发。
童柔和季立国对视一眼，在产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来了。
季湛一直站在产房门口没有动，这一站就是两个小时，隐约之间，他好像听见了元一一的痛呼声。
季湛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阿湛，过来坐。”童柔喊他，“你精神不要太紧绷了，稍微放松一点。”
季湛摇头，“妈，我站这儿就好。”
季立国太能理解季湛的感受了，当年童柔生季湛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产房门口心都揪在一起了，等童柔生季清时，季立国以为自己能比第一次好一些，可他到底是高估自己了。
季立国轻轻拍了下童柔，小声说，“让季湛站那儿吧，现在站着坐着他都一样焦心。”
童柔点头，“恩。”
十一点半，还没有元一一的消息传出来。
季湛站都站不住了，来回的走着，看一眼产房嘀咕一声，“怎么还没有动静怎么还不出来啊”
童柔站在季湛身边，“儿子，没事的，一一一定没事的。”
季湛低低的应了声。
临近十二点，一家四口都开始焦急。
季湛后悔了。
他为什么没有进去陪她她怀胎十月这么辛苦，他怎么就听了她“怕丑”不安排陪产
越想，季湛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猛地一下，季湛拳头砸在一旁墙上。
“季湛！”童柔一声惊呼，“季清！快拉着点你哥！”
季清“哎”了声，拉着季湛往后退。
“哥！冷静点！嫂子出来看见你受伤了不得心疼啊”
季湛抿唇。
与此同时，产房门打开，两个护士抱着两个孩子，喊道“元一一家属。”
“这儿这儿！”
四个人齐齐凑过去。
季湛往护士身后看了看，“我太太怎么没出来”
“是啊，我儿媳妇怎么样了”童柔也着急。
护士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齐心的男方家属，居然上来都是问产妇的，都没人接孩子。
护士笑道，“她没事，顺产脱力了，二十分钟左右就会出来，喏，这是姐姐，十一点五十七分出生，六斤六两，那是弟弟，十一点五十九分，六斤四两。”
护士说完，几人才把目光落在两个宝宝身上。
两个宝宝还没有洗澡，像两只红通通的小猴子。
季清下意识皱眉，“这...有点丑啊。”
“丑你个头！”童柔一巴掌拍在季清后背，“你刚出生还没有我孙女孙子好看呢。”
童柔这一下手劲儿不小，季清疼的龇牙咧嘴。
季湛皱起的眉心始终没有松开， “妈，你们先抱着孩子去病房吧，我等元元出来。”
童柔接过姐姐，“老季，你快抱着你孙子。”
季立国很多年没有抱过小孩了，但怎么也比季清这个愣头青强。
季立国接过弟弟，在护士的帮助下调整了姿势后，瞅瞅自己怀里的弟弟，又看看童柔怀里的姐姐，有点眼巴巴的意味，“哎...我想抱孙女...”</p>
童柔瞪他，“孙女我要抱，你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