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昀兵临城下时,萧漱石正在逼宫,他有个夙愿,要亲手将玉玺交到李承昀手中。
“先生。”祁承声音沉了几分,似乎在回味这个词,眼中逐渐有了几分恍惚。
“我们做到了。”他盯着丁杨手中的包袱说。雪水从他脸侧滑落,他说话时带起一团白雾。
丁杨垂眸收敛神情,只将包袱递到祁承手中,不言不语。
他原本沉浸在萧漱石悲凉而释然的心境里,却突然看到了祁承手背上端延伸进衣袖里的新鲜的伤痕。
丁杨一愣,还以为祁承手上是化妆师画的伤痕。然而当他将包裹交给祁承的时候,包裹的边角触碰到了祁承手上的那条伤痕,祁承的手好像抖了一下。
丁杨眸光一闪,略微抬起头,正好对上齐祁承幽深的眼。祁承从丁杨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探寻,只是眨了下眼睛,丁杨想起还在演戏,压下满腹狐疑,潇洒转身。
他朝着皇城走去,脚边是被他丢下的伞。
丁杨与祁承渐行渐远,雪地苍茫,他背后是祁承和他的千军万马。
祁承立在雪地里,一手捧着明黄色显眼的包袱,一直目送他离开,眼中时而迷惘时而幽暗。
“卡”,鲍辉大喊一声,目露惊喜。
丁杨已经走到了场地的边缘,此时有许多小姑娘和小伙子迎了上来,纷纷往丁杨手里塞东西,丁阳一愣,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个红包。
“恭喜啊,杀青了!”众人笑着说。丁杨在剧组的表现也不知不觉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丁杨这才恍然想起剧组是有这么一个规矩。当一人杀青的时候,因为杀青基本意味着死亡,所以意头不太好,这个时候剧组的导演或者与艺人相熟的人就会送上红包来压压晦气。
鲍辉这会儿也走过来,笑嘻嘻地塞给丁杨一个红包,丁杨笑着,毫不含糊地接下。这个时候没必要矫情,毕竟这也是鲍辉的一番好意。
他拿着一叠红包,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盯着不远处正由工作人员帮助着脱铠甲的祁承,心中的疑惑还没有散去。
祁承脱完铠甲朝他走了过来,丁杨怕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把祁承拉到一边小声问:“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你关心我”祁承脸上有了几分浓稠的笑意。
丁杨:“……”我俩说的是一回事吗他心下暗想。
“说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切水果割伤了。”祁承说。
“你把我当智障”丁杨没好气地笑了。切水果能割到手背而且祁承手上的伤痕他虽只粗略的看了眼,但明显是划痕。
祁承岔开话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拍《风流》吧。”丁杨随意答。
“之后呢”
“看资源吧。”丁杨不确定的说,祁承的眸光一瞬有些暗淡。
“我还有半个月杀青。”祁承说。
丁洋微微点头,盯着祁承看了一会儿,想到之前自己同魏一卓说的话,悄悄敛去几分狡黠的笑意。
他最近算是有些明白祁承别扭个什么劲了。
“你手上的伤真的不要紧吗”丁杨问。
祁承刚要说无关紧要,突然想起秦炀传授的知识点,眼中意味不明:“挺疼的,要不你替我包扎”
祁承昨晚接到祁薇的电话就回家了一趟,那会儿他妈情绪不好,对着祁薇就是一通骂,祁承上去劝,争执间就被划了下。
“走吧,我今天心情好,就怜个香惜个玉。”丁杨想起他妈杨花介绍祁承是说的话,心下有了几分了然,面上却仍带着玩世不恭。
祁承看着一身狐裘贵气矜持而眉目张扬的丁杨,听见了自己宛如擂鼓的心跳声。
丁杨回到宾馆找到医疗箱,翻了半天才从里面翻出了酒精和棉签。
“手给我。”丁杨没好气地说。
祁承身形顿了顿,良久才把手伸到丁杨跟前,丁杨看着他捋起衣袖露出完整的长达六七厘米的伤痕,心下突然有些复杂,嘴角也收拢起来。
“为什么受伤了不知道包扎”丁杨问。
祁承眸光微沉,并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他离开家,只是觉得很疲惫,哪里也没有去,就回公司分配的住处了。
这样的争执受伤他已经习惯了,这已然成为恶性循环,他甚至觉得包扎伤口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和心力的事情,而且手上痛了,心里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有一些结痂,所以反倒不那么疼了,他也就没有顾虑这件事情,因为丁杨今天要杀青,所以他必须来。
当然他的这些顾虑并不会告诉丁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稍微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