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坐在床上呆若木鸡地看着卫生间里温情暧昧的一幕。
那是两个……男人。
她对丁杨有点眼熟, 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但是刚才冲进来的那人她怎么可能会认错……就是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崩溃。
祁承……怎么可能太梦幻了。
床上的醉鬼开始哼哼唧唧,意识有点儿模糊,似乎是不太舒服, 想要翻身呕吐, 丁杨的头嵌在祁承肩膀上, 看到醉鬼的动静,心下一惊, 就要挣扎。
“你放开我。”丁杨说。
祁承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他鼻翼,他衣服上还有外面风霜的湿润气息,让丁杨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目光艰涩。
祁承置若罔闻,将他箍得更紧。
“你知不知道……”祁承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丁杨耳边响起, 饱含着复杂汹涌的情感,惹人遐思。
他一回公司正好碰上ava出去,ava说丁杨去赴代言商饭局了, 他怕丁杨涉世未深,想了想还是叫司机跟着去, 车停在外面见机行事。
从八点到九点半, 他等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却只等到丁杨的实习经纪人出来。
祁承逮住那人问,那人眼神躲闪,只说了一句“丁杨喝醉了在会所里休息不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 ”丁杨笑嘻嘻地,一双桃花眼极其勾人,“咱挑个时候抱成不,这会儿你动静那么大,我怕有狗仔,我们赶紧走。”
或许是听到丁杨说要“走”,床上的醉鬼迷迷糊糊间显得有点焦躁不安,他晃荡着膀子似乎就要爬起来,嘴里支支吾吾:“杨杨……别走,我好喜欢你……”
公主一惊,花容失色,丁杨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也机灵,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穿高跟鞋了,拎着鞋子就偷偷地跑了出去。
祁承却突然放开了丁杨,大步流星地朝床边走去。丁杨揉了揉后脑勺从洗手台上跳下来,立在卫生间门口,正好看到祁承一把揪起酒鬼的衣襟,对着他因酒气上头涨的通红的脸就狠狠地来了一拳。
“嗷……”那人痛得直叫唤,人也清醒了过来。
祁承冷笑,目光冰寒一片,他一扯领带,打人的动作潇洒利落,毫不留情。
“祁、祁、祁承……”那人认出了动手的人,眼神怯懦而慌乱,哭着脸开始求饶。
他指着一侧的丁杨神情激动道:“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谁说我是他的人了。”丁杨笑着走过去,看着那人眼底闪过的怨毒,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事已至此,人都打了,打一下和打两下没什么太大区别。
“啊!”那人嚎叫。
“快走。”丁杨拉了下祁承的衣袖,祁承也冷静了下来,他微喘着气,一把拉过丁杨就往外走。
刚出了酒店,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这边,我刚看到了!祁承!是本尊!绝对是!”
“快点儿快点儿!我刚看到他脸色不对!又是酒店,可能是出大事了!”
“说不定是……捉奸!大新闻啊!”
丁杨眸光一闪,刚想拉着祁承找个地方躲一下,祁承却突然脱了风衣,动作干脆,一气呵成。
丁杨愣神,祁承却只是拉过他,把衣服一头罩在丁杨的头上,然后虚搂住他的肩膀就往外走。
丁杨闻着衣服上淡淡的熟悉的气息,一时心绪有点乱,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着祁承走。
司机见情况不对也立马把车开了过来,祁承看到身后黑夜里的闪光灯还有一张张激动万分的脸,神色极其冷淡。
他打开车门,先让丁杨上车,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车启动的功夫,记者们已经追了上来,贴着车两侧的玻璃跟着车跑,祁承皱眉吩咐司机别停,手搭在丁杨后脑勺上,将他的头往下按了按。
丁杨不能被拍到。他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不然照这帮记者的想象力,明天一早就全是“丁杨私会代言商潜规则上位”这种通稿了。
眼下只要没有石锤,回去他让团队进行公关,事情便会迎刃而解。
丁杨一直感知着外界的情况,冷不丁被祁承这么一按,脸贴近他的胸膛,一时浑身僵硬。
许是司机畏手畏脚,抑或记者太过不要命,祁承最后火了,他一把拉开车门从车里下去,冷冷地扫了这群人一眼。外头的记者一愣,都不自觉得往后退开几步,祁承绕到驾驶座,示意司机下去换他来。
镁光灯片刻不歇地闪烁着,祁承的脸俊美而冷清。
车大灯一闪,祁承操纵着车很快突出重围。
“没记者了。”祁承看了眼车后镜。
丁杨闻言从风衣里钻出来,还有心情打趣:“我已经想到待会儿热搜标题了:祁承夜会神秘女人,保护其离开。”
“你知道现在的热搜标题是什么吗”祁承脸色带着几分浓稠的笑意。
“什么”丁杨愣。
祁承低笑两声:“我喜欢祁承。”</p>
丁杨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后视镜里祁承意味深长的眼,他张了张嘴,最后也觉得没啥好说的,就病恹恹地乖乖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