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窗口趴出去,这王府的管家是个人精,把窗户都用木板给钉上了。
凤池毓被领着到了某一间厢房,守门的婆子开了锁,凤池毓这才推门而入。
坐在凳子上的湘兰心头一紧,猛地起身。
她见来人是凤池毓,眸子一喜,欣喜的喊道:“表哥!”
凤池毓瞧见湘兰,见她并没有遇事的惶恐,立马拉下脸。
湘兰上前,瞧见凤池毓表情不对,弱弱的出声喊道:“表,表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表哥吗”
湘兰点了点头,她自是有的,若是没有将其当一回事,那刘旭阳说起过去事她又怎么会急慌慌的回侯府去追问爹爹。
“你若是把我当回事,怎么回侯府也不知会一声”
“没来得及。”湘兰被凤池毓有板有眼的表情给唬住了,气势也低了,耸拉着头弱弱的回话。
“回去为何没将春如带在身边她不是随你回舅舅家的吗”
湘兰这才想起春如来,她猛然抬手敲了脑袋道:“天哪!我竟然把春如忘在了侯府。我同我爹娘用膳,便将她差遣去了厨房吃点东西,回去的时候没记起来,忘在侯府了!”
凤池毓感到无语,黑着脸道:“出府为何不坐轿子马车一个人独自走在街上”
“我……”湘兰答不上来,她心揣着心思,就想一个人走走。
凤池毓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这娇气包竟然不知道世间险恶。
好在没出什么事,若是出了事,哭天喊地都没人救她。
“你被扣在南王府,就没报家门”
“报了!可南王不让,还想将我送给顾清麟,白卓光,柳知名等人,轮番去伺候他们一月。”
“什么”
湘兰一肚子的郁闷,见着凤池毓就跟找到了娘一样,将一肚子的苦水全盘而出。
“你不知道,顾清麟要将我领回去,我先前不是在婚礼上让他没面子吗他还怀恨在心上,领我去他府上能有什么好事他如今娶了妻,我去了又算什么他定是想着要害我,等着掐我脖子,灌我毒酒。”
“……”
“那白卓光更别提了!我们先前去向阳县赈灾,你把他银子拿走了,马儿放跑了,他记恨上我和你了。为了救你,我拿他娘亲威胁他,他才肯劝说祁将军出兵剿匪。”
“你拿他娘亲如何威胁他的!”
“我……”湘兰张了张嘴,心下暗自气恼,怎么就无意识的全说了呢!
凤池毓见湘兰一脸懊恼,就知湘兰有事瞒着他。
他微微眯眼,眼神深邃冷凛,沉声道:“你最好实话实说,别给我瞎编乱造。”
“他娘花银子买了不少男宠养在家中。”
凤池毓蹙眉,他混迹人堆,没听说白卓光他娘有这等嗜好,改天得好好打听一番。
“那柳知名呢你不跟他走又是为何”
“你前些天不被抓去了,我为你威胁他了。”
“怎么威胁的”
“他跟二公主凤昀云私下一起还生了个明儿哥。”
“……”
凤池毓就纳闷了,这些他都不知道的事,湘兰是怎么知道的
他上下打量她,有所猜忌。
“那天我若是得罪了你,你又拿什么威胁我”
湘兰对上凤池毓冷凛的凤眸,那双眸子含着冷意,就跟利剑一样,让人瞧着心慌。
她忙摆手道:“没,我哪敢威胁你啊!我也不知你的事,真的。”
“谅你也不敢!”
湘兰立马攥住凤池毓的袖子,小力的晃动着:“表哥,我们啥时候回府这里呆着一点也不自在。”
“你知道错了没”
“我知错了!”
“你若答应我,从这一刻起你上那都经我允许,出门带着人,我就带你回去。”
“没问题!”湘兰瞧着凤池毓,眉眼弯弯,笑的很是灿烂。自知道他所经历的事,湘兰就更加心疼这表哥了!她知他不容易,如今看来他所做的那些事并不是事,应当谅解。
“表哥!”
“嗯”
“那我们走吧!”
凤池毓也想带着湘兰走,但是南王肯定不会轻易放湘兰出府。他若通知顺平侯和侯爷夫人上门要人,只会加深了他和皇叔之间的芥蒂。大家都是亲戚,把事做绝了,终究面上无光。
无非是个女人,并非心尖上的人送还给南王也不是不行,他还为王府省下一笔开销。
但是这皇叔太不将他凤池毓当回事了,怎能让娇气包轮番去伺候那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呢
交人可以,惊喜和惊吓他是能控制的。
“你且在这等着,我同南王交涉,不出一个时辰我便来接你。”
“那么久”
“很快!若是无聊便看书。”
“没书。”
“那便数绵羊。”
“……”
凤池毓探望过后便出了南王府,他驾着马儿回了府,他在书房翻找了下,找到一瓶黑色罐子。
这罐子里是他找人配置的鹤顶红。
他出了书房便前往秋菊院,此刻傅裘儿已经入睡。
凤池毓踏入后,丫鬟便进屋通知了傅裘儿,傅裘儿从床榻起身,长发披肩披了一件外袍。
这也是两年后,凤池毓和傅裘儿第一次的照面。
傅裘儿见到凤池毓很是惊讶,她忙行礼道:“王爷!”
凤池毓坐下,将丫鬟差遣出屋,久久不曾说话。
他喝着茶,沉吟了下道:“你在本王府上多少年了!”
“两年了。”
“可想着出府另寻去处”
“……”
傅裘儿同这府里的刘旭阳等人不同,兴许她们都带着爱意自愿入府的,而她并不是。
她是他爹献给南王的礼物,她没的选做了南王的正妃。
自杀过,上吊过,跳过河,她都不曾死成。
南王见她性情刚烈不愿强迫她委身与他,便将她下了堂。
但这老匹夫依旧没消停,还是会打扰她。
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还未遇上能相守到老的郎君,便被一个能做她爷爷的老头子缠上,她不甘心。
于是她在他六十大寿那年设计了凤池毓。
问她为何要选凤池毓,因为他身份尊贵,有皇贵妃罩着,舅舅又是皇帝最信任的顺平侯爷,为人风评差,好下手。只是没想到进了府后,就跟坐牢一样。
“本王放你离开你可愿意走”
这话让傅裘儿眸子含了希翼之光,她立马道:“王爷当真放我离开!”
“本王可以放你离开,但你得替本王完成一件事。”
“王爷请说。”
凤池毓双手扣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须臾之后他道:“ 南王扣留我的贵妾在府上不肯放行,南王说拿你做交换。”
傅裘儿听后心如死灰,她出了狼窝又得回狼窝去,这事她不干。
她宁可在凤池毓的后院里安静死去。
“裘儿不愿。”
“为何”
“裘儿听闻皇上赐了贵妾,这贵妾便是王爷的人。南王没理由扣留!王爷若真想要那贵妾,大可去皇上那闹,南王怎会不放人”
凤池毓听后斜睨了一眼傅裘儿,不由冷哼一声道:“当年你设计本王,本王未揭穿你反而配合你,领你回府你可知为什么本王可不是因你太过美貌而动了心。只是怜你一介女流嫁给了已是一条腿迈进棺材的老头很是可怜,这才沉默不吭声。本王和南王是叔侄关系,给南王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结怨已深。既你要走,就得将这笔孽债了了,与你与本王于南王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