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啧了一声, 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凤池毓轻笑, 淡淡道:“陆管家是我母妃身边的人, 打我母妃进宫起他就跟在身边。我出宫立府,母妃便派他前来为我处理府内里里外外之事,上到丫鬟小厮下到吃穿用度, 无不经他之手。奴才的户籍不管是父母住址是否婚配都在卖身契上有记载,官服衙门里随便一查便有备案, 怎会不知是否成亲。”
“原来如此。”
“不但清楚他们已经成亲, 还知他们感情甚好。那姘头骗了绯红钱财去做生意, 奇怪的很,那生意还挺好的。那丫鬟是原配正妻,绯红要真愿给人做妾, 我将眼珠子扣出来给你当球踢。”
“唉,遇人不淑还真糟糕。”
“倘若有点良知, 今日也不会由此下场。贪心不住蛇吞象, 只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湘兰听后心下唏嘘,只能说做人要善良。
唯有心存善心者, 才会有好的因果,有因有果, 天理循环, 不是没有道理的。
次日凤池毓便秘密派陆管家将绯红的姘头给捉回来送去了春桃院,那春桃院四面都有人守着,狗子和春如把手的严严实实, 里院的丫鬟小厮都给驱使去了花园除草。
绯红一脸惶恐的跪在凤池毓身前,她哭的楚楚可怜的说:“王爷,你放我和剑军离开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保证我出去后不会传言一些不利于王爷的消息,还请王爷看在我身怀有孕的份上,让我离去。”
凤池毓拿茶盏小小的抿了一口茶,轻睨了一眼惶恐不安跪着的姘头。
这男子在普通不过了,一张平凡到扔进大街上都不会多看两眼的面孔。他甚觉得奇怪便问道:“绯红,你告诉本王你看上这男子什么”
绯红一愣,努了努嘴终究没说什么。
她沦落到这等地步,为了锦衣玉食赖在王府为的是什么屡次在凤池毓身上失败后,她便觉得这府就跟鸟笼一般没有自由。她出不去,丫鬟也不说府外消息,宛同井底之蛙。
这里的女人一个个都因为凤池毓的颜值而来,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初那股爱慕喜爱之情不复存在。
她是一个女人,在尝过所带来的快乐后,就如同使用了罂粟一样上了瘾。
她并不喜欢这个男人的长相,却爱死这男人床上的样子。
“王爷,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凤池毓嗤笑了一声,淡淡道:“你在扬州时挂牌接客,你骗人书生喜欢他满怀才情,书生每日赠诗一首,你玩弄风雅也馈赠一首以表相思。你利用初夜拍卖,让书生卖房卖田,逼着书生放弃仕途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最终跳河自尽。”
“……”绯红面色一白,跌坐在地上。
“拿了银子赎身又转头卖处夜,将一名经商的商人骗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你难道就不亏心吗晚上做梦不会噩梦缠身吗”
“不,我是被逼的!我若不这么做,老鸨就会将我卖给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做填房,我是被逼无奈的。”
“无奈本王就当你前者无奈,那你赖着本王要如何解释本王给你钱财放你离去,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无非就是看上本王皇家血脉,同你那些青楼妓院的姐妹比,你若在王府混下去,得了一儿半女,往后便脱离了贱籍,风光无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书生清贫穷苦,走试图之路没个七八年怕是不成,你何时能得想富贵富商有钱却没有权,依旧被人瞧不起,即便下嫁也是一个妾,你想与其做妾不如做达官显贵之妾,有权又有钱,这才是你来京都的目的。”
绯红面如死灰,无话反驳。
就如凤池毓所说,她就是这般想的,她想脱离贱籍,想要依靠有权有势的男人过活这是来京都城的原因。
她抬眼看着凤池毓,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一切,她在他面前就同跳梁小丑一般。他在别人眼中也是令人不屑一顾之人,可他却有与生俱来的傲然。
他比这世上步入红尘之人都要看的清楚。所以无心无求,一人自在逍遥。
凤池毓从绯红身上移开眼,转眼看向名叫剑军的男子道:“做人还是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才好,什么是自己握的住的什么是自己要不起的。多少薄情男子为其权势地位抛弃糟糠,多少薄情女子为其荣华富贵舍弃真挚相对的人。本王问你,你可愿意带她离去”
“……”
“你若愿意,本王给你们盘缠让你们离开。不过本王有一条件,若你要带她离去便为她休妻,怎说也是本王府中出去的人,就是在对不起本王,本王也得慷慨些。”
名叫剑军的男子猛然抬头,脱口而出道:“王爷,小的不愿意!小的有妻有儿家中还有年迈父母要赡养,小的只求王爷网开一面,留我一条命。”
“你真不要她”
绯红震惊的拉住身边男子的手臂,死盯着他道:“你为何不愿意我不够美吗我们在一起你不也很快乐。你这般说,就不怕我寒心吗”
男子无情的抚开她的手道:“你并非是会过日子的女子,我要不起。”
绯红得了话不禁咯咯直笑,笑的渗人。
凤池毓让人带走了男人,并且将绯红的丫鬟也一并遣走了。
他瞧着又哭又笑的绯红,凉薄一笑。
真是可笑!到头来就是一场空。
绯红见他要走忙攥住他的衣边道:“王爷,你当着那人的面挖我过去,是真的想让我走吗”</p>
“本王是在让你认清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