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春雨几个丫鬟和封家的下人都慌了神,阿宁想说什么却痛到发不出声音来。
“让开!”这时原本在外边候着的小刀、小剑几人冲了进来,一把扶起阿宁,探了脉搏,然后肯定道,“中毒了,快去请大夫!”
正说着,那边封无意的随从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管家也是封无意的心腹之人,立即让人去请大夫,又叫人将莲儿和愣在那里的小菊绑了关起来。
阿宁只觉得自己被小刀和小剑抱了起来,然后平放到了屋里的榻上。
她肚子里简直像是有人在拿刀子搅一样,又像是在针在扎,痛得不由抽搐起来。她的神思还有一两分清醒,耳中听到春雨在喊她。
然后便感觉到自己身边换了个人,那人身上有熟悉的味道,他急切的叫着她的名字。
“阿宁!阿宁!阿宁!”
一声声,仿佛带着与她一样的痛意。
她睁开眼睛,是萧如风。
她想笑一下,叫他的名字,只是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别怕,你会没事的!”他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里,耳中还听到他的喊声,“阿玉,带我的腰牌,去找太医院找院正过来!快!”
阿宁感觉到他声音里带着颤音,还有空想,太医院院正,他一个禁卫军的小统领能叫得来吗哦,看在封无意的面子上,可能行吧。
看来她的小命应该还能保得住。
正想着,她便感觉萧如风捧了她的脸,将她的嘴巴掰开,直接伸了手指进她嘴里沿着舌根压下。
呕!
阿宁本想抗议他这不雅的行为,但顿时涌上来的恶心,她哪里受得住,直接就吐了出来。
大概是一半吐在了萧如风的身上,她自己都能闻到那股味儿。只是萧如风也不顾那污秽,又一次伸手进她嘴里。
如此几次,阿宁感觉自己大概连去年吃的东西都该吐出来了。
腹中那股子断肠的痛意终于似乎缓了一些。
她轻轻睁开眼,看到萧如风的脸就在她的脸上方,她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脸色似乎比她更像中了毒。
这一会儿,一脸哭花的春雨端着一个大碗过来,萧如风伸手接了,喂到她嘴边。
“乖,喝下去,你马上就没事了!”
“……”这么哄着她,无论如何,即使死也要喝啊!
阿宁张了嘴,入口微咸,她喝了几口便喝不下了,只是萧如风不松手,还在哄着她。
但是,她是真的感觉自己肚子这会儿已经都鼓起来了,她略一挣扎,只是哪里抵得过萧如风手上的力气。
唔……她说死也喝,但也不能真让她喝死了吧
等到那一大碗的水灌完了,萧如风才松了手。阿宁随便一动,就仿佛能听到自己身体里晃荡的水声。
实在太难受了,她实在受不住,这次不用萧如风动手,她直接就吐了出来。
这次吐出来的全是刚才喝下去的水,直到吐得空了,她仿佛全身上下的力气也用完了。
这还不算,阿宁吐得泪眼朦胧间,看到春雨又递了一个眼熟的碗到萧如风手里。
阿宁:“……”天要亡她!
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怕的,她又是一口吐了出来。
只是这回却听到春雨的尖叫声:“血!姑娘吐血了!”
阿宁神思渐渐飘远,她吐血了吗她不会是要死了吧
真的没想到,她这一辈子,从小与父母失散,流落到西州又被认回到京城,一切跌宕起伏,最终却是要死在一个不相干的人手里了。
莲儿,她也真是没想到,这人傻起来能傻到这程度。毒死了她和封无意,她就以为自己能活着吗
以命换命,她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仇恨
终于,阿宁昏了过去。
腹中的疼痛也离她而去,在梦里,她似乎听到了萧如风在讲话,一直讲,一直讲,听得她脑袋嗡嗡的,她从来不知道萧如风话这般多,简直比徐妈妈还能说道。
就这么一直沉沉浮浮,仿佛坐在船中,在湖上漂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宁的耳朵里终于又清楚的听到了声音,是属于萧如风的,只是又与往日不同,声音粗裂的难受,仿佛已经干了几日没有喝过水了。
“为什么她还没有醒,你们不是说差不多这个时辰就能醒来吗院正,你再来看看!”
“是,太子殿下。”一个略上了年纪的男人应声,然后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近前。
阿宁感觉到有人按到了她的手腕处,开始给她把脉。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马上掉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