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 粘豆包的肉骨头出锅了。保姆用大盘子装着清水炖烂的大块肉骨头,一阵香味飘过来。
粘豆包立马转头,顾不上稀罕它的“奶奶”了,头跟着保姆转。舌头还垂在嘴巴外面, 看起来馋的不得了。
严母让保姆来把粘豆包带去吃肉骨头。大狗毫不犹豫地跟着保姆走了, 连个眼神儿都没给奶奶留下。
客厅里只剩下严母和陶祈两个人。
严母把电视声音调小了, 看着陶祈,像是有话要说。
“前边你来家里都没给过你什么。”严母道。“现在你和严戈已经领证了, 这次上门就是一家人了,是要给见面礼的。”
严母眼里有和蔼欣慰的笑意。
她很喜欢陶祈,觉得他很优秀, 性格也好。从言谈举止就能看出来,是个好孩子。因此, 严母一直希望陶祈能和自己的儿子好好走下去。
一晃半年过去,两个孩子都结婚了。
严母从身后拿出一个红包,塞进陶祈手里。
陶祈没料到会这样, 有点慌张,要推回去, 被她一把按住了。
“这是见面礼, 不能不收的。”严母笑眯眯道。“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尽个心意。拿着吧。”
长辈都这么说了,陶祈自然不好再推拒。他说了谢谢,把红包接下,装进口袋里了。
没多久, 保姆过来说饭菜做好了,可以开始吃饭。
严母让陶祈上去叫书房里的父子俩,然后自己去喊儿子女儿。
陶祈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边传来严父的声音:“进。”
陶祈握着门把手,推开门探进上半身。
严父坐在书桌后面,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几张纸。严戈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父子俩都看着门口。
陶祈挠了挠头,有些窘迫:“开饭了。”
“唔。”书桌后面,严父点点头。一只手取下眼镜,而后站起来,道:“先去吃饭吧。”
下楼的时候严父走在前面,陶祈和严戈跟在后面。
趁着严父不注意,陶祈拉了拉严戈的袖子,轻声道:“刚才觉得伯父和你好像哦。”
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神情,甚至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都有几分相似。
严戈笑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前边,严父停下脚步,回头道:“是挺像的。”
陶祈一愣。
严父说完这句话,悠哉往餐厅走了,留下刚领证的夫夫俩站在原地。
严戈这时候才说:“我爸耳朵很好。”
陶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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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顶上的水晶吊灯投下暖黄的灯光,柔和而明亮。桌子上摆了数十个瓷盘,热气往上蒸腾,混着不同的诱人香味。
严纵从角落的盘子里偷了个炸鸡翅,塞进嘴巴里嚼。吃到一半被严母发现了,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并一个嗔怪的眼神。
一家人都坐好了,严父拿着杯子,给所有人倒饮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陶祈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装作发酒疯的事情让他们印象深刻,至今为止的家庭聚餐中,再也没有出现过酒类饮品。
冬天寒气重,保姆煮了姜汁可乐,捧在手里热乎乎的,入口有姜的辛辣味道,回味是可乐的甜。
严莉比家里的其他人要怕冷一些,明明房子里开了空调,还是穿的很厚。她拿起可乐就灌了一整杯,然后自己又倒满,握着杯子暖手。
饭桌上,严纵从家里人的对话中得知大哥在今天早上领了证,顿时震惊。
他之前一直在学校上课,并且被严母没收了手机,对此毫不知情。
严纵啃着排骨,抱怨:“我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
严莉冷笑一声,道:“高中生是没有人权的。”
严纵:“……”
弟弟妹妹跟陶祈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十分融洽,彼此都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尤其是严纵,因为谈恋爱叫家长那件事,跟陶祈产生了坚固的革命友谊,直到现在还不时在手机上聊天,甚至有的时候会约着一起打两盘游戏。
所有人拿着饮料举杯,气氛和乐融融。
吃到一半,严纵感叹说感觉今天跟过年一样,特别开心,并且表示接下来的三天假都想待在家里打游戏。
严母拿筷子头敲了他一下。
不过,由于严纵说到了过年这个话题,也一下子提醒了严母。
她后来从严戈那里知道了陶祈家里的事情,也知道暑假那时候陶祈的爸爸去世了,只留下他们母子三个人。妹妹才只有十来岁。</p>
严母很心疼陶祈。她想了一下,提议道:“今年过年的时候两家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