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清澈的双眸缓缓睁开,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双眼中蒙着一层薄薄水雾,像是泛着秋水般,楚湛看着她的双眼,却从那有黝黑的瞳孔中见到了面色泛红的自己。
顾如霜蹙了蹙眉,只觉得眼前这人莫名熟悉。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开口问道:“你是谁”
楚湛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觉得闷在肚里的火气又开始往上涌了,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我是你相公。”这女人脑子被酒糊了不成一开口尽是胡话。
顾如霜砸吧砸吧嘴,似乎在琢磨这句话的含义,过了一会儿她原本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对着楚湛眉开眼笑地喊道:“相公。”然后缓缓松开握着他胳臂的手。
手臂上的桎梏消失,楚湛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是满意她这样的回应,正欲退身回到自己的轮椅上坐好,哪想顾如霜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势便来临了。
她没想起自己的相公是谁,倒是想起了夫妻两人应同榻共眠,眼见着楚湛离开自己,再想起方才那“墙壁”对自己说的话,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双手环住了楚湛的脖子,将他往床上一拉。
楚湛被顾如霜这么猛地一拉,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身下女子的身躯柔软不已,他堪堪用双手将自己撑住,免得将顾如霜给压到了,哪想顾如霜环着他的脖子开始低声恸哭起来,呜咽道:“呜……你是不是要找别的女人去了”
楚湛眉头一紧,压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话,回答道:“我哪里找女人去了”说完又闷闷地看了眼顾如霜,低声道:“倒是你,又跟楚尧在一起。”
顾如霜听到他的回答,顿时安心了不少,抽噎了两声倒是没继续哭下去,长睫微颤,轻声道:“你是我相公,只能跟我好。”然后昂起头,朝着面前那微微张合的薄唇凑去,心满意足地将自己的嘴巴抵在上面。
她的唇温软潮热,带着清甜冷香,仿佛这世间最为诱人的果实。楚湛怔怔地闭上眼,喉结微微滚动,他不该把顾如霜带回沁兰院的。
小腹间猛地窜起一股热浪,楚湛死死地抓住手中的锦被,偏顾如霜竟开始转移阵地,将自己的唇往他的脖颈间凑去。细细密密的吻轻轻落在略显冰冷的皮肤上,他微微低下头,凑在顾如霜耳边低声喝道:“顾如霜,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楚湛自问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若是顾如霜还在这儿乱动,他可能便忍不住了。吃了这么多年的斋,好不容易见着一块肉了,他哪能轻易放手。
顾如霜只觉得自己全身滚烫如火,而楚湛身上的冰凉恰好能缓解那炽灼热意,因此未停下动作,只轻哼了句:“知道。”话音未落,便继续在他的脖子间蹭来蹭去。
楚湛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似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怀中的女人不安分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他被顾如霜蹭得心中燥热不已,连向来冰冷的肌肤都度上了几分热意,小腹中的火热更盛。
“这可是你说的,事后可别翻脸不认人。”这女人装怂自有一手,他还真怕吃干抹净后她又像个缩头乌龟一般。
许是喝了酒,顾如霜胆子倒是大得很。她挑了挑眉,两颊微微泛红,双眸笼着一层薄雾,轻哼一声,道:“老娘敢作敢当!”说完便开始扯着楚湛的腰带。
那腰带系得复杂,再加上她饮了酒此时神志有些不清,低下头拉扯了好半天也没能将这一根细细的带子解下。
楚湛被她那不安分的小手蹭来蹭去,竟开始觉得喉头干涩起来了,他低下头看着急得俏脸通红的顾如霜,声音嘶哑低沉:“你怎么这么蠢”说完还得自己动手将那被顾如霜扯得歪七扭八的腰带给解了下来。
顾如霜一喜,连忙伸出手朝着楚湛的衣襟扒去,很是轻易地便将他的外袍给扒了下来。
楚湛见着她这般急不可耐的模样,心中一动,连眼角都泛着旖旎潮红。他低下头埋在顾如霜的颈窝里,轻声闷笑道:“该你了。”说完便抬起干燥略显烫灼的手朝着顾如霜衣裳上的金丝盘扣伸去。
顾如霜微微眯着眼,呼吸略显急促。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男人将自己的外裳、内袍、肚兜一一解下,脑中却像浆糊一般,压根不知他在做些什么,却下意识地附和着他的动作。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床帐,不知从哪飘来的花瓣三三两两落在室内,皎白月光透过窗柩缝隙洒了进来,映在床帐上,恰能模糊瞧见在榻上交颈相拥的二人。
毕疏端着盆热水不急不慢走着,方至门外便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微弱喘息声,饶是再傻,他也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白皙俊俏的脸上顿时泛起了微微红意,他微微咳了一声,忙将大开的门给关上,然后拔腿就跑。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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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微微垂下头,看着面色红润的顾如霜,俯身朝着她的双颊吻去,带着滚烫炽热的气息。顾如霜此时虽有些迷迷糊糊,可似乎明白过来自己此时在做什么,不免有些后怕,忙缩了缩身子,哪想被楚湛禁锢在一方小天地中,竟是无处可逃。
“我怕……”她睁开眼,轻声嘟囔道,那双向来清亮的眸子此时已染上了几分迷离猩红。
楚湛早知她会临阵退缩,可如今已是蓄势待发,哪能由着她胡来,于是耐着性子轻声劝道:“别怕别怕。”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怕,可到底得装作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免得到时候被顾如霜笑话了去。
他的声音温和清润,顾如霜总算缓解了几分惧意,伸出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背,小声问道:“疼吗”
楚湛自个儿也没经验,此时只想劝着她,声音越发沙哑,低声道:“不疼的。”
紊乱而炽热的喘息交缠相连,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羞耻。顾如霜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她死死咬住唇角,尽量让自己不叫出声来,却仍止不住嘴中的动情浅哼。
她此时已是完全清醒了过来,看着伏在跟前辛勤耕耘的太子殿下,心中顿时羞愤难当。
这操蛋的人生,方才是谁说不疼的!
初夏的夜晚还有几分阴凉,屋子里长烛未尽,淡青色纱帐轻动,满室皆弥漫着缱绻浓郁的情|欲味,足以令人面红耳赤,心驰神往。
锦被翻浪,卷起滚滚炽潮。直到后半夜,那动情的喘息声才堪堪消减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你是故意将霜儿带回自己屋里的
楚湛(无力辩解):我不是,我没有,我真没这么想。
作者君(贼笑):吃饱了没
楚湛(一脸餍足):嗝,还行。
顾如霜(泪崩):楚湛你给我死过来,老娘腰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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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终于吃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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