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扯了扯顾淮风的袖角,一双眼泛着淡淡水光,声音微微发颤:“他似乎真的厌恶我了,我……我怕他不想听我道歉。”
顾淮风哪见过这般模样的顾如霜,他记忆中的妹妹向来是气势凌人的,哪怕受了委屈也绝不会甘心。如今见着她这样,心中难免一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宽慰道:“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他不想听你道歉呢说不定他一直在等着你的解释呢”
他的声音温和有力,似乎有着抚慰心灵的力量。顾如霜听了,总算安心了些不少,吸了吸鼻子点头答应,将眼角的泪给逼了回去,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等他与顾淮阳聊完,她便去跟楚湛道歉,哪怕死缠烂打也要求得楚湛的原谅。
面子能当饭吃吗显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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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兰院内,毕疏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外长廊前,看着石板上的一行蚂蚁迈着小碎步行过,掩袖打了个哈欠。他这几日都没睡个安稳觉,殿下夜夜秉烛处理政事,他身为贴身侍卫,自然只能跟着熬夜,如今好不容易事情解决了,今夜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屋外的侍卫孤独地蹲着看蚂蚁,屋内的两人久别重逢却并未如预想中那般欢天喜地。
阳光透过窗子洒入室内,将略显昏暗的屋子照得亮堂了不少。顾淮阳环顾了一圈,整个屋子的摆设果真是像极了当年谢云景的喜好,竟一点都没变。
楚湛见他站在那儿静默不语,倒是觉得有几分奇怪。顾淮阳从前向来话多的很,如今如此缄默,倒是不符合他的性子。
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楚湛递给顾淮阳,淡淡笑道:“二公子见着我不高兴”
顾淮阳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接过那杯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我高兴着呢。”哪只是高兴,简直是欣喜若狂,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确定楚湛还会希望自己如从前那般随性地说话,因此难免拘束了些。
毕竟如今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当年的谢云景,而是如今的太子楚湛。
楚湛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展眉笑了笑,道:“如从前那般就好,我在你面前还是当年的谢云景,你在我面前依旧是二公子。”
顾淮阳见他这么说,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来,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然后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笑得爽朗开怀。
楚湛见着他笑得如此开怀,这几日的不快倒也消解了不少,抿唇笑了笑。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几年来也只有顾淮阳俩兄妹才能让他轻易破了功,可一想到顾如霜,他便又觉得心中一阵烦闷,脸色又冷淡了不少。
顾淮阳见他面色一冷,又想起方才他在前厅对顾如霜那般疏冷的态度,实在与当夜在寿宴上所见不同,不禁问道:“你和顾如霜怎么了”
楚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复而垂下头,淡淡道:“一些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顾淮阳将茶杯放在桌上,叉着手怪笑一声,悠哉道:“不想说你就憋着吧,早晚得憋死你。”他自然看得出楚湛十分在意这件事,可他这人向来报喜不报忧,什么不快都想一个人独自闷着,这么多年也没改掉这倔脾性。
“我跟你说吧,顾如霜这女人就是不能惯着她,她是要顺杆爬的。你越惯着,她就爬得越高。”只要谈起顾如霜的缺点,顾淮阳便觉得自己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楚湛看了他一眼,眼中眸光微现,显然对他这话十分赞同。
顾淮阳看着他那略显崇拜的眼神,摸了摸鼻子更是有了几分底气,道:“我跟你说啊,你就得把她晾上几天,等她知道自己错了,你再半推半就原谅她,灭了她那嚣张气焰!”
楚湛摩挲着下巴,蹙眉思考,似乎真是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
见着他一脸犹豫的模样,顾淮阳目露惊色,轻呼道:“我说的你别不信,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都栽在她手里头一次了,不会还重蹈覆辙吧”
楚湛斜乜了他一眼,脸色略不自然,道:“自然不会。”
顾淮阳放心了些许,道:“不会就好,不会就好,我还以为你又喜欢上她了呢。”他还真怕楚湛这小子又如从前那般傻乎乎地被顾如霜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回楚湛却没回他的话了,微抿着唇神色凝重,似乎是在忍耐些什么。
顾淮阳只觉得自己额头青筋一跳,他握了握拳头,难以置信道:“你别跟我说你真的又喜欢上她了吧”
屋内一阵静谧无声,过了好半晌才有一道清淡的男声响起。
“嗯。”
顾淮阳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他从前怎么没发觉楚湛竟这般没骨气呢!
两条腿的猪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可是满地走,他怎么非得吊在顾如霜那棵歪脖子树上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二哥的出现,所以和好得推迟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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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霜(气愤):你跟湛哥乱说什么呢!
顾淮阳(得意洋洋):你这人坏得很,我才不会让他吃回头草!
楚湛(砸吧砸吧嘴):回头草挺好吃的。
顾淮阳(哭唧唧):谢云景,你还记得当年信阳王府的二公子吗
楚湛(点点头):记得,二公子,我会好好待你妹子的。
顾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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