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毕业快乐
六月初应届毕业生答辩结束。
答辩完的那个周末, 虞可恬在柯彦家睡成了死猪。
见识过小狐狸各种妖娆的睡姿后, 柯彦对此见怪不怪, 甚至越发觉得他女朋友简直世界第一可爱。
过了两天。
周一，早晨闹钟响了。柯彦把不肯醒来的狐狸从被窝里直接捞出来抱起来，因为他之前尝试过很多叫醒方式, 发现唯独这招最有效。
睡眼惺忪的虞可恬趴在柯彦肩头，眼睛缓慢睁开, 适应了半会儿刺眼的光线后, 才算是醒过来。
虞可恬的意识醒来后, 揉揉眼睛。猛然，她想起今天的日子，迅速腾出手, 圈紧柯彦的脖子。
今天可是大日子。
“猫猫，毕业快乐。”她竖起脑袋, 看着柯彦笑得痴痴的。
柯彦浮起笑意, 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顺便将她睡乱的刘海拨顺来，随后柔声说道：“你也是。”
今天, 是他们两个，一起毕业的日子。
大约八.九点左右, 虞可恬所在的18级教育学院不到百人, 大家一起穿着粉色边边的学士服，在宁大标志性的旧礼堂前，拍好了最后一张集体照。
虞可恬找到姜晗庄然, 三个人拿着自拍杆在热闹的喷泉前合了一张又一张影。
环绕各个角度都来一张，怎么都不够。
拍到后面，三个人的鼻子同时酸了起来。
相片里的三人，面对着镜头，热烈的阳光映在三张青春年华最美好的面孔上，也不知光线的缘故，或是其他的，三双眼睛都微微泛着斑驳的闪光点，像阳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
“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拍个照了。”庄然埋下头，笑容逐渐淡却。
毕业后，虞可恬回海市，姜晗回杭市，庄然则留在宁市读研。
地图上三个城市的点虽近，但终归隔了有千里远。
姜晗站在中间吸了吸鼻子，揽住虞可恬和庄然的肩膀说：“怎么可能没有机会，我们都在包邮区，车程都在一个小时内！”
虞可恬应声附和：“对啊！再说了，就算太忙我们也还可以视频聊天。”
“嗯嗯。”庄然很轻易地被两个人说动，郁郁的情绪瞬间消散了很多。
她不禁说：“咱们522寝室真好。”
姜晗叉起腰：“那是。”
虞可恬点点头，却想到：“如果蓉蓉学姐和我们一起毕业就更好了。”
姜晗和庄然齐齐点头赞同无比。
话音刚落，一声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
三人不约而同愣了一秒，唰的一下子整齐划一回过头。她们看见，刚刚还挂在虞可恬口中的人就这么突如其来，出现在眼前，万分意外。
“蓉蓉学姐！”
三个人迅速散开，跑到沈蓉蓉的身边围牢她。
接下来就是一通不停歇的嘘寒问暖。
“蓉蓉学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蓉蓉姐，你又变漂亮啦！”
“学姐你怎么会来呀”
沈蓉蓉脾气还是那么好，不急不躁地耐心回答她们的一连串问题。
沈蓉蓉说她是上周回国的，没联系她们是想给一个惊喜。
至于今天为什么会来，很大的原因是来与522寝室的小可爱团聚，也有一部分原因……
“蓉蓉！”
一道灿烂的男声从虞可恬她们背后传来。
随后，三个人扭过头看见一个白色垂布学士服的男生跑了过来。两年没见，林森森褪去花花公子的玩世不恭模样，整个人更为明朗开阔起来。
“蓉蓉你怎么不等我拍好照呢”
林森森跑到沈蓉蓉面前，丝毫不掩饰的嗔怪又委屈。
沈蓉蓉笑着解释道：“我看见我宿舍的小朋友在这儿，就先过来了。”
林森森本来就没有责怪的意思，听到沈蓉蓉这么一提，才看向虞可恬三人。
林森森一惊：“小鱼学妹！”
“好久不见，小鱼学妹。”
“林学长好呀！”
林森森抱着学士帽，笑得更深：“的确，好的很。”说话间，目光投向蓉蓉。
虞可恬大二起，沈蓉蓉就拿到了英国某名校的留学资格，那所学校与宁大有长期合作，所以可以在英国学习到毕业，并同时拿到两所学校的学位证。
临行前，沈蓉蓉为了不留遗憾，找到林森森与他告别同时坦白。
之后，林森森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也申请了英国那所学校，最后还是托了家里关系，终于去成了。
开启了异国漫漫的追妻火葬场。
这是姜晗得知以上事件后，对其的概括性总结。
一年前，沈蓉蓉毕业时。
她回宁大请了虞可恬她们三人吃饭，告诉她们她已经和林森森在一起了。
“蓉蓉学姐，这趟打算在国内待过久呀”虞可恬还想找机会一起再聚聚。
“恐怕待不久，马上要飞回去准备考试了。”沈蓉蓉现在正攻读伦敦某校的硕士，这次是抽空陪林森森回来，办毕业事项。
“啊”姜晗好遗憾，“那以后蓉蓉姐你都在英国了吗”
沈蓉蓉温柔地点点头。
林森森帮忙接口：“我家和蓉蓉家已经商量过，同意我们两个未来在英国发展一段时间。”
“哇！”三人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见过家长了呀！”虞可恬率先嗅到话里藏着的话。
姜晗随后反应过来：“那是不是快结婚啦！蓉蓉姐记得到时候一定要叫我们！”
沈蓉蓉害羞地低下头。
暂时，应该还没有这么快。
林森森看到蓉蓉招架不住了，迅速站出来，看着虞可恬露出挑事儿的眼神。
“小鱼学妹，听说你和某些人早就见过家长，指不定先我们一步办事儿吧。”
“啊！”姜晗惊呼，“是吗是吗”
庄然也惊喜有余，等着虞可恬这个当事人怎么回应。
虞可恬想起大四的寒假，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是过年期间两家人吃了顿饭，具体聊了什么，她和柯彦被支出去了。
那之后，虞雄没和她多说什么，她也懒得问。
她只知道柯猫猫那晚很高兴，甚至还喝了几罐酒。
看来，不胜酒力的醉酒猫，又拿林森森当垃圾桶吐了点话。
虞可恬完全没有被林森森揶揄到，反而扬起下巴，得意地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也不错。”
论说话，她虞可恬哪时输过。
林森森眼睛一瞪，服气了。
给她竖了两个大拇指：“有见地。”
忽然，林森森的视线被前方走来的身影吸引了过去，然后他笑容里掺了些小九九。
林森森问：“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你家校草会同意吗”
这叫什么问题，答案显而易见啊。
柯彦怎么会不同意。
虞可恬正要自信满满地回答林森森的这个问题时，猛地，她听到背后冒出一道幽长的声线。
“可以，我觉得挺不错。”
虞可恬转头抬起脑袋，看到了柯彦正从她身后走过来。
虞可恬注意到，他穿着和林森森一样的学士服，只不过手上多出一捧惹眼的花束。柯彦走到她的跟前停下，低眉浅笑，盯着她笑。
“咳咳咳。”林森森瞧他这副帅气逼人的模样，非常不爽，“你怎么真要求婚啊”
柯彦手里捧着的花，的确像这么回事。
林森森这么一打趣，姜晗和庄然两人很默契地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来。
柯彦白了林森森一眼，懒得理他。
他注视着虞可恬，热闹的四周环境当中，眼中唯有她一个。
“送你。”柯彦递出手里的一大捧花。
虞可恬愣愣地接到怀里，低下头，才发现并不是花。
而是——
是糖。
一颗颗小小的糖，被彩色半透明的糖衣包裹着。柯彦把不同颜色的糖衣打散，每九颗糖连成一串，让花店的人包成一枝枝的模样，一共一百一十一枝，九百九十九颗糖。
“这些糖”虞可恬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柯彦笑了笑：“嗯，你给我的，我攒下来的。”
虞可恬惊诧地张了张嘴，久久合不上。
——你爱吃糖真的吗
——真的，从小爱吃
记忆破茧而出，这两句对话在虞可恬的脑海里不停回荡，那时还是高三的柯彦为了摆脱虞可恬的纠缠，谎称自己爱吃糖，叫她看着办。没想到虞可恬隔月，就送了半人高的礼物盒装满了这样的糖，送给过生日的猫猫。
长此以往，虞可恬见他就送糖。
起初柯彦懒得丢，随手扔在抽屉深处，渐渐地，抽屉满了。
过了一阵，另一个抽屉也满了。
虞可恬抱着怀里的糖“花”看出了神，头顶的阳光照射到糖衣上，将粉红色反射到了虞可恬的脸颊边，似桃花正妍。
“柯神居然那么浪漫。”庄然缩在最边上，对姜晗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
姜晗目不转睛看着眼前偶像剧般的景象，松了口气：“真好，鱼的目标实现了。”
“什么”
“你忘了”姜晗附到庄然耳边提醒她。
虞可恬曾经在宿舍信誓旦旦地说过，就算用全世界的糖，也要把柯彦同学，喂甜！
从现在看来，喂得不错。
这时，有个痞痞的声音误入。
“哟吼，都在呢”
姜晗踮起脚，看到前方停了辆骚紫色的卡宴。
“祝一！”姜晗冲上去，给了向祝一一个熊抱。
向祝一侧揽过姜晗的肩，靠在车门上慵懒地看着虞可恬的方向。
柯彦察觉到他的视线，若有所思，然后假装无意地走到虞可恬面前，挡住向祝一的目光。
“嘶……你这个人……”
柯彦这个人总让向祝一产生“自己不受人待见”的刺激。
“你让开点，我有话和小鱼总说。”向祝一挥挥手让柯彦走开。
虞可恬冒出来，指着向祝一威胁他：“好好说话香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