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弟”站在柜台后面的中年男人同样惊讶,主要是这事情未免也太巧了点。
最前面的先生听到他们的话,便转过头来问秦洛川:“你认识这里的掌柜”
“孙掌柜以前是在雨溪镇开酒楼的,”秦洛川道,“跟学生家里有过往来,便认识了。”
经他这么一说,杨曦以及另外几个书生也想起来了,秦洛川开茶楼的那处,以前确实是这个孙掌柜开的酒楼。
见大家都认识,孙掌柜以前又在雨溪镇开过酒楼,一时关系立马就亲近了许多。
孙掌柜连忙喊了伙计过来给大家搬行李,又承诺在这里住宿,可以给大家优惠。
一阵忙乱之后,大家都选好了自己要住的房间,有几人住在一起的,也有单独自己住的,秦洛川拒绝了孙掌柜邀请他去后院家里住的好意,跟杨曦一人要了一间上房,周福则跟杨曦的书童同住一间。
把东西都搬到房间后,大家草草的吃了顿饭,就都洗洗睡下了,毕竟这么多天的舟车劳顿,一个个都已经累得不行。
只秦洛川精神尚好,白日里又在马车里睡了那么久,这会儿让他睡也睡不着,便干脆去大堂里同孙掌柜闲聊去了。
临近乡试的缘故,客栈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学子,大家都是读书人,即使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的,倒也安静。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想到离别之前,商清月跟他要的礼物,秦洛川便问道:“听闻府城有一家铺子梳子做得极好,孙掌柜可知铺子在哪条街”
孙掌柜闻言神情古怪道:“这话是谁同你说的”
秦洛川不明所以,但还是道:“我夫郎说的。”
按道理,商清月不会骗他啊,而且梳子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若非真做得好,也没必要从府城这么远带回去。
孙掌柜闻言立马眉眼舒展,笑着道:“你从这里出去,左转两条街,第三家铺子里卖的梳子就极好。”
秦洛川点头记下,但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第二日上午,找了个机会对杨曦道:“我等会儿要出去买梳子,你同我一起去”
“你要去买梳子”杨曦闻言立马站了起来问道,“是要送谁的”
说完就一脸警惕的看着秦洛川。
秦洛川淡淡道:“除了清月还能送谁”
“这还差不多。”听他这么说,杨曦这才坐了下来。
秦洛川又问:“送梳子是有什么含义吗”
“你都不知道有什么含义你还送”杨曦一脸嫌弃,但还是解释道,“以前有个广为流传话本里面,书生送了小姐梳子作为定情之物,后来大家便开始送心仪之人梳子,寓意愿结发同心、白头偕老。”
前世各种电视电影看多了,秦洛川对这些有关情情爱爱的话本向来没什么兴趣,每次去书院借书,即使不是正书,也是一些有关各地特色,或是游记类的杂书,还真不知道梳子有这么个寓意。
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咂摸了一番,他们已经成亲,商清月问他要梳子作礼物,肯定不是所谓定情,而他此次又是来参加会试,怕是担心他会有别的心思吧。
自认猜到夫郎想法的秦洛川,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欢喜。
晚些时候,两人还是一同去了趟孙掌柜说的那家铺子,一人买了一把梳子,作为考完回去后给自家夫郎的礼物。
会试的第一场是在八月初九,他们这些人来的比较早,等待考试的时间,大家都留在客栈里,一是为了好好的休息,更是为了在最后这几日,再好好的温习一下功课。
到初七那日的时候,大家开始陆陆续续的置办要带进考场的东西。
用柳条编成的镂空考篮,能放上几日也不会坏的食物,大量的清水,以及文房用具等等。
未出发前,杨院长就叮嘱过无数回杨曦的书童要做些什么,因此到了这一日,书童买回来的东西是所有随从里最齐全,也是最适用的。
周福一直跟他在一块,自然买回来的是一样的。
一样样的点过后,最后看到那一大包足够吃上三日的饼子,秦洛川觉得自己的胃都痉挛了一下,“我们只能带这个进去”
“倒也不是,”杨曦道,“别的东西也能带进去,只是容易坏,而且到了那里面,你也不一定吃得下。”
既然杨曦这个吃货都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但在当天下午,秦洛川还是出去了一趟,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手里依旧是空空的,脸上却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