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溯拨开人群挤进最中心, 看到的便是几个保镖将一个倒地不醒的佣人抬走, 只剩下一地残留的玻璃杯碎片和洒出来的酒液。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但是边溯的确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便移开视线寻找边秋。还没有等他找到,右手手心就挤入一只柔软的手。
“在看什么”边秋歪头笑看着他。
边溯看到她, 心里的那份担心终于落到实处, 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听到声音,就过来看看。”
边秋的目光落在一地碎片上, 看了两秒后突然抬起头, 看向站在对面的边夏。
猛地被她的目光盯住,边夏眼里的慌乱根本来不及收起, 过了一秒之后才僵硬地移开视线, 佯装无事发生。
边秋盯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也不再继续看她, 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被抬出去的佣人身上。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昏倒的佣人被抬上救护车, 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这件事在这么大的宴会上发生的,肯定不可能轻轻放下, 边渊亲自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而边父边母留下收拾残局,对所有受到惊吓的客人道歉并提前送回,没过多久,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别墅一下子就冷清下来, 只剩下大厅里的酒水、彩带和蛋糕彰显着之前的喧哗。
客厅里只剩下边秋、边夏和边溯,边父边母两人进入书房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边溯倒是轻松,和医院认识的朋友打了声招呼,让送进医院的佣人得到更快更好的救助,这之后他就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墩上摆弄手机。
倒是向来表现得端雅的边夏,此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裙摆,若是仔细看她的眼睛,还能从里面看到几丝慌张。但这只是最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便越来越镇定,双手也放开裙摆,近看脸上完全看不到她之前的异常。
边秋没有那么多闲心去观察她的心路变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心情开口,就连收拾东西的佣人们心里都藏着一股后怕,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
差不多等到后半夜,边渊那边终于传来消息,说是那个佣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医院那边给出的说法是病人不知道为什么误食好几种混合在一起的有毒品,具体是什么还要进一步观察,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个结果一出来,边父边母都松了一口气,事情是发生在他们家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就是他们担责,而且今天晚上在场的人这么多,连遮掩都不好遮掩。
不过边渊在电话里还说了有事情要回来说,即使现在已经凌晨了,所有人还是坐在大厅里等待他的归来。
边秋的微信响了响,她打开看了看,是顾沥青发过来的。边家出事,他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不好一直留在这里,早就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顾沥青:有事吗
边秋只瞟了一眼,并没有立即回他。
边渊回来之后,边夏是第一个迎上去的,她面色略有些着急:“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中毒了”
边渊的面色不太好,他在医院等了好几个小时,眉目间疲色尽显,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目前他完全无法放松。
“刚刚宴会出事的时候,我在外面发现了两个人。”边渊的视线落在边秋身上,“是养大边秋妹妹的夫妻。”
边父沉着脸:“他们怎么在这里”
边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听门房那边说,是边秋妹妹递了口信让他们进来的。”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边夏边父是惊讶,边溯却是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反应最大的还是边母,她腾地站起来,眼睛发红,怒视着另一边的边秋:“边秋,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是夏夏的生日宴会,你放他们俩进来是不是存心要闹事!这种场合他们进来要是闹出什么的话,让夏夏的脸往哪搁!”
这个时候,边父边渊的想法和边母一样,今天是边夏的主场,放她那对上不得台面的亲生父母进来,不是存心看边夏的笑话还是什么
边秋很委屈:“我不知道他们俩今天过来了,也没有让人放他们进来。”
但是这件事是门房那边亲口说的,现在边秋的否认更像是说谎,没有人相信她。
边秋顶着一群人不悦的目光,咬着唇固执地看着他们:“我真的没有这么做。”
“那你告诉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不是你放他们进来难不成还是我放的!你这才多大年纪,又是算计你的姐姐又是说谎,你这二十年来在外面尽学会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妈!”边溯冷冷地看着边母,“根本没有证据的事,别随便把黑锅扔在别人身上。”</p>
边母气得手抖:“到现在了你竟然还替她说话,她回来的这些天夏夏过得是什么日子你没有看到吗难道这些年来你和夏夏的感情都被狗吃了,没良心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