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喻川见她露出那副样子,当初在封府吃过一次亏的他虽有顾忌却还是忍不住心痒痒。
从小到大身在京城的他见过不少模样与仪态皆为优等的女子,有温婉动人的,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亦是有性子泼辣的。
可偏偏他就对封清瓴忍不住的上心,从见到第一眼开始。
美艳动人又不失英气,实在是个上等绝色。
“怪不得小娘子都瘦了。”他说着满眼心疼的望着封清瓴。
只是这一次他知晓要提防一点这个过于精明的女子,没伸手去与她有肢体接触。
“刚好我们亦是回京,不如二位便上车同我们一起,如何”
等的就是这句话。封清瓴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只是一闪而过,她赶忙拧着眉头假装矜持。
“这般……不好吧”
被鬼迷了心窍的柳世子见她这副模样倒是更加心软了。他一时也顾不上她是不是有阴谋,转而便拉着她上了车。
“有何不妥况且有先生在此作证,还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说些什么”他说着还想拉她的手,却尴尬的落了空。
封清瓴兀自过头去招呼站在原地的文疏,“先生也跟着来吧,柳世子要带我们一同进京呢。”
文疏的脸色不大好,一对漆黑的眼眸中隐隐透着敌意。她望着在心里不由得失笑,这老男人醋劲儿倒还挺大。
她这样想着,文先生已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柳喻川瞧着他俩这模样,不知怎地便觉得自己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可想来想去也总觉得不可能。这位先生模样是好,可俨然一副大叔的模样,向来心气儿高的封清瓴又怎会堪堪瞧上他
就连他柳喻川这样好的身世家底她都未曾瞧上,又怎会多看那老男人一眼。他赶紧否定了自己方才的错觉。他拧着眉头薄唇紧闭,却是忘记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
这一路车上静谧得很,只听得到三人的呼吸声。封清瓴坐在主位上,而文疏与柳喻川则是分别坐在两侧。
不知是不是人的错觉,气氛总有一种怪异之感。
大概是由于文疏从见了柳世子之后便冷着一张脸,车内不由得又冷了几分。
柳喻川说不上为何,他总觉得文先生打量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一股杀气,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封清瓴也觉着当下这三角关系让人别扭,便开口去与柳喻川搭话。
“世子这是从哪儿回来”
柳喻川自是乐意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便笑着回她,“受家父之命去了趟临县,处理了些事务。”
临县确实是在京城西边了,离这里并不远。但封清瓴与文疏徒步而行未走官道而是抄了近路,所以也未曾路过临县。
她微微颔首笑得温和,“原是如此。想来这一路舟车劳顿,世子亦是辛苦了。”
柳喻川以为她是关心自己,不免笑的更加欢畅,“无妨,不累的。倒是小娘子与先生这一句应当是吃了不少苦。”
两人又客气的说了几句,文疏则始终坐在一旁未曾言语。封清瓴看得出他不得意柳喻川,便也未做强迫,只是笑呵呵的去同柳喻川聊着。
毕竟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她这蹭人家车亦是心虚的慌。
到了京城附近自是连路都平稳了许多,这几个时辰下来封清瓴也未曾觉得颠簸,倒是文疏的脸色愈发的白了。
天色将晚,马车已进入了宁安镇,再往前走便是京城。
封清瓴方才有听到路边百姓的心理活动,知晓了方才有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在此落了脚,必是封傲然无疑了。
她想着便借着文疏伤势恶化之由让柳喻川让他们二人于宁安镇下了车。
柳喻川着急着回京向柳太师汇报临县的情况自是不能与他们多做纠缠,便又朝着封清瓴嘱咐了几句。
二人约定在京城再会后,他才放了人,自己则是连夜赶回了京。
目送着柳喻川离开后,封清瓴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刚转身想与身后那人说些什么,却见身后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文先生的影子
“人去哪儿了”她嘀咕着四处望了望。
此时的夜幕已悄悄的落了下来,天边赤红的霞云渐渐被黑暗吞噬,封清瓴一个人站在路边便显得格外孤单无助。
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她的心里其实是有说不出的自在。
方才那一路对着柳喻川笑得她脸都僵了,本来就担心着二人此行的目的和文疏的身份被暴露,所以就刻意的岔开话题去聊些别的。
不过也幸好,柳喻川见了她基本上智商就已经归零了,一路上只被她牵引着未曾起疑。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封傲然回京述职的事他马上便会知晓。到时候……
正发愁着,身后便冷不丁传来一道口哨声,“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得好生标致!”</p>
封清瓴的心一沉,朝一旁走了几步并没有要搭理那人的意思。可那人却不识好歹的再次凑了过来挡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