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红没听出赵麒语气里的反意,还以为他答应了,乐颠颠的说:“还有那个洗脸架,碗柜……”
“呵呵。”赵麒看着指指点点的张二红冷笑道:“你倒是挺会挑,那些都是我姥爷亲手做的,是我妈的嫁妆,你就不怕摆在你们屋了,晚上我妈来找你说道说道”
张二红这会也听出赵麒是在说反话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再加上她怀孕后总是疑心有人要害她,胆小了很多。
村里人没啥文化,也迷信。虽然运动开始后,专门强调过这个,可几千年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社员们即便是不敢说,但心里那是根深蒂固。
张二红就特别迷信,赵麒一说他妈要来找她,张二红顿时觉得心里就不得劲了,也不敢再提这个了。
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赵麒看着张二红心虚的那模样,撇了撇嘴说:“咱们好歹也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年多了,别临走了再找不痛快,是你的物件和我爸的你尽管带走,我妈的嫁妆你要是敢带走一根柴禾棒,我跟你没完!”
赵麒说完,扭头回里屋,拿了张纸和笔,琢磨着再往家里添些什么。
这张二红和赵中秋一搬出去,地方腾开了,他们兄妹仨个也该分房睡了,毕竟赵明都十岁了,宝妹儿也六岁了,男女有别。
这么大孩子也该有男女意识了,再住一块就不合适了。
赵麒想一步到位的把屋子收拾好,给弟弟,妹妹们一个惊喜,毕竟现在离运动结束还有好几年呢,他们兄妹三个也得在这里生活好几年。
无论条件如何,自己生活的地方,总得收拾的可心一些。
里间的赵麒正忙着记录都要再置办些什么东西,怎么给弟弟,妹妹布置。
外间的张二红则是气的眼泪都下来了,平时赵麒怼她也就也怼了,可这怀孕的人很敏感,她觉得赵麒刚才那话就是在鄙低,看不起她当初就提了个小包袱进赵家,不如他妈的嫁妆丰厚。
由此就想得多了,觉得自己命好苦,一会怨娘家,一会怨赵麒,就连王绣芬都怨上了。整个脸哭的皱成了一个苦瓜。
张二红临了还是没敢动屋里属于王绣芬的嫁妆,把她和赵中秋的物件搬到了赵中秋从队里借回的拉车上,跟着赵中秋一起搬进了队里的仓房。
现在赵家的厢房里就只剩下赵麒,赵明,赵宝儿兄妹三个了。
赵中秋和张二红搬到了生产队的仓房,再加上张二红那满脸伤总是会引起人们的一些好奇,纷纷跟赵家其他人打听,赵家发生了啥事。
其实赵家昨晚闹腾开的时侯,住的近的邻居也听到了一些动静,只不过赵家大门关的紧,再加上刘凤兰摁的也快,这才没有让外人知道。
对于好奇打听赵家发生啥事的人,这次赵家三房人倒是很团结,一致说是赵中秋和张二红心疼三个孩子长大了,地方小,住不开,这才搬出去了。
这倒不是什么好心要替张二红遮掩,而是这种事要是传出了,赵家众人都得受牵连。
更何况整件事的过程也只有张二红和赵麒明白那件小衣是怎么到的赵春生身上。
张二红是设计赵麒,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让赵麒给反设计了,她心里明明白白的,可却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于赵家人的说法,村里的人却是没几个人相信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张二红能伤成那样
只不过赵家人口风紧,实在问不出什么。倒是张二红那头一放出怀孕的消息,一下子就成了村里的新热点,盖过了她受伤搬出来的事。
张二红被不会生养的事给憋屈了小十年,这回一怀孕,可算扬眉吐气了,等肚子鼓起来后,甚至还专门去了一趟东营镇,在她前夫家的门口晃了一圈。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现在的张二红正搁炕上躺着呢,连生产队都不去了,就怕肚子没过前三个月有个啥闪失。
赵麒在赵中秋和张二红搬走后,就拿着笤帚,水盆,抹布,把整个厢房和那一小间灶房好好整理打扫了一遍。
这个地方以后就是兄妹仨个的地盘了,赵麒把里间布置成了妹妹的卧室,外间留给了他和赵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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