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过来时,身体内就多了很多设备,包括她手指上的感应器。
那张脸,也不是她的。
押送她的军官告诉她,她叫林谦,与林谦元帅同名。
她上了军事法庭。
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做了什么。
她因为妹妹被而杀人,将尸体切成了等份的小块。
这个林谦确实有精神病史,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确诊。
而此刻的林谦,只是一个替代品。
替代杀人的那位林谦军官,去死。
“阁下”
林谦回神。
段翎似乎觉得很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道:“您真的和白芨议长,有什么关系吗”
林谦道:“有或者没有,有什么关系吗”
与林谦亲近的军部派系对白家有着天然的厌恶感,不止是因为当年白齐光分化林谦势力,还有之后的种种原因,尤其是议政厅确立白芨为新议长之后。
军部虽然不用所有的事务都向议政厅报告,但是每个月都有一次例行的会议要开。
哪怕只是投影,都让开会的军部中人难受的不行。
毕竟在座的各位大多都曾见过白齐光,也经历过白齐光之后所做的一切。
当然,军部不是没有白齐光的崇敬者,只是这样的崇敬,在看见有与对方一模一样的脸的人坐在敌对的位置上,心情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微妙可以言说了。
林谦听段翎说完心想议政厅这么干居然还真的是为了膈应军部的人。
“其实其他的也不重要,”段翎道:“您看见白芨的脸,真的不会联想到什么吗”
“联想到什么”林谦自然地接下去,“我的那位老战友,白齐光参谋长阁下”
段翎默认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林谦道:“她葬在哪了”
“白齐光参谋长阁下的墓址与您的墓碑的位置,遥遥相对。”段翎道。
这件事情还闹出了不少麻烦。
可白齐光虽然死了,但是白家的势力还在。
更何况,在选墓址这个问题上,原本就是白家的家事,无论是军部还是议政厅都管不着,既然是白齐光的愿望,白家的后辈没有理由不同意。
白齐光就算想葬在林谦对面能怎么样又不是挖开棺材和林谦合葬。
而且那个时候白齐光一手建立的体系还在维持,不满的声音并不强,大多来自军部。
“我问的是她葬哪了。”林谦叹息道:“墓址是你们给我选的,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埋在哪”
“您没有去看吗”
“我为什么要看自己的墓碑”林谦反问道:“提前体验一次死后是什么感觉”
不对,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您想去看看白齐光参谋长吗”
林谦微微一笑,道:“我确实很想见见我的老朋友。”
看看她,是不是也像她一样,不在棺材里。
段翎道:“阁下,您的私事确实与我无关,但是出于一个部下的关心,我不得不提醒您,小心白芨。”
林谦道:“她其实就是一个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人员。”
“我在边境星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流通的信息,但是出来的这么长时间倒是了解了不少。这位白芨阁下,似乎是,被议政厅推上去的仪式性的领导人吧。”
“可是仪式性的领导人有了她不应该有的野心。”
段翎把话说的很直白了。
林谦苦恼道:“那怎么办啊,我这可真是,上了贼船。”
“您随时可以下来。”
“从一而终是美德。”
虽然林谦身上从来没有体现出过这一美德。
段翎语塞,和林谦说这些话是多么愚蠢的决定,他早该知道的。
“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到白芨舰上。”林谦道。
段翎颔首,“我马上为您安排。”
“只是阁下,”段翎道:“我不认为,白芨阁下对您是真心实意。”
林谦笑道:“我觉得她是真心实意就可以,我们不要把对白齐光的偏见转移到白芨身上来。”
对白齐光的那是偏见!
但段翎并没再多言,道:“我先出去了。”
“好。”
段翎出去了。
他没想到的是林谦会同意和白芨离开。
白芨的目的,林谦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他笑了笑。
没关心,林谦总会回来。
她一定会,再回来。
……
林谦返回舰上正好赶上午饭。
白芨阁下没在场。
林谦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
没有酒,但是有牛奶。
林谦拿着牛奶的时候还在想白芨是不是把她当女儿养了。
林谦从段翎那顺了一把枪。
段翎部长欣然同意,在他看来,一把枪甚至是不够的,他恨不得把量子弹都给林谦带上。
白芨阁下的办公室在最上层,林谦进入电梯,发现白芨也在。
“您对情人的态度是不是太冷漠了。”
白芨笑容柔和了许多,道:“因为我的情人和别的男人走了。”
“这不是她所愿的。”
“我以为这点她能够避免。”
“这件事应该是她的情人反思。”林谦说。
白芨想起抑制剂的事情,道:“好吧,我道歉。”
之后就是全程的沉默,电梯到了顶层停下,白芨正要走出去,却在下一秒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
“林谦”她扬眉,“你做什么”
林谦的枪抵在她的肩膀上。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被林谦的枪指着,但是任谁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依照林谦的个性,她会报复回来,一点都不稀奇。
白芨道:“我承认在抑制剂这件事情上是我欠缺考虑。”
“为什么不躲”林谦微微弯腰,在她耳边问道:“你的预判能力不是很强吗”
白芨像是听不懂一样,道:“什么预判能力”
“我能杀了你。”林谦继续说,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居然有几分温情在,“我现在给你一个夺枪的机会,如果你能,我放开你,如果你不能,我会,杀了你。”
白芨没说话。
她的眼中此刻清晰地写着,你疯了。
“一针抑制剂,”白芨扯开嘴唇笑了,“没必要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吧,林谦。”
林谦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动作。
“三。”林谦道。
白芨偏头看她,她有一双幽深美丽的眼睛,她看着林谦的脸,“林谦。”
“二。”
她把白芨拉的更近了,在别人看来,这很像是把对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电梯里骤然出发警报,尖锐刺耳,红色的灯光在电梯里闪烁。
在附近楼层的人听见了这样的声音都抬头看着极速上升的电梯,不过下一秒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警报器碎了一地。
林谦放下拿枪的手,让她重新回到白芨的腰间。
“一。”
她能感受到白芨一瞬间身体的紧绷。
“我错了。”灯光照进林谦的瞳孔中,她像是某种大型的掠食动物。
“我不应该问你。”
白芨冷冷道:“林谦,你究竟要做什么”
“那我换一种方法。”林谦说。
林谦的手仍然按在白芨的腰间。
她按得很紧,让白芨觉得疼,禁锢一般。
这时候,林谦的手动了动。
白芨看着她,似乎在问你要做什么
她动了。
她换了一只手拿枪。
她拿出了刀。
薄薄的银灰色刀片夹在手指之间,很漂亮。
“你要做什么!”
刀片划过腰间的布料。
撕拉。
“别动。”她悠然地拿枪指着白芨的脖子,“千万别动。”
白芨快速地喘了几口气,这样的声音在此情此景暧昧极了。
“随时会有人进来。”她咬牙道。
林谦偏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鬓角,道:“那能怎么样”
“上面有人看着!”
林谦笑了,道:“您为什么不明白您是议政厅的议长。可我什么都不是。我并不害怕。”
“我之前就告诉您了,”林谦低声道:“我很危险,您是不是,忘记了。”
“林谦!”
林谦的刀片还在向下划着,道:“现在,我来帮您回忆一下。”
“你不是说你最不屑,”白芨冷道:“用这种方法了吗”
“我不是也说了,要符合我的审美吗”林谦道:“你不是最符合我审美的那个吗”
白芨侧头看着林谦的眼睛。
林谦在打量她。
她在等。
白芨是打不过她的。
但是那位已经长眠许久的白齐光阁下可以。
还有就是……
她的手顺着衣服裂缝处摸了进去。
白芨的腰很细,因为恐惧和愤怒的原因,身上没什么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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