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七三是四人间,而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林谦推门进去,后面还跟着江庭和一位灰色头发的医生。
“没救了。”医生还没看见伤者就下了结论。
“嗯”
血液沾了到几个人的鞋上,两位军官都是厚底靴子,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有穿着高跟鞋进来的医生脸色难看的要命。“这样的出血量,起码得是分尸才对。”医生道:“而且你看流了这么久,连颜色都没变。”
说明血很多,要么分尸杀人,要么,死者不止一人。
她们进去,不是分尸杀人,但三个人身上的伤口都很多,很杂乱。
三个人躺在地上,伤口还在不断地受着热水的冲刷,显然凶手是不打算让伤口愈合。
当然这样的伤口,短时间内自动愈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墙角,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
林谦示意江庭把枪放下。
“阿霖。”
听见有人叫她,她更向里面缩了。
“我是监狱长,你安全了。”林谦开口道,她的声音平稳,有着一种令人信赖的坚定。
女孩抬头,再确认了自己真的安全了之后,眼泪夺眶而出,“我害怕。”她哑声道。
她的脸上有伤,不过不是刀伤,而是淤青,像是被什么人打了。
地方的剃刀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你起来。”林谦道:“我有话要问你。”
阿霖,或者说白芨点头。
“江庭先出去,医生,你帮她找一件干净的衣服。”
林谦看着地上的人的神色冷淡,像是习以为常,“你先检查一下,有没有人活着。”
“你衣服在哪”
“还没发。”白芨小声说。
“什么”
“还没发。”
林谦皱眉,脱下外衣把她包裹住了,“和我走。”
白芨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怎么”
“我身上有血,我怕弄脏你的衣服。”
“我会洗干净的。”她道。
白芨这才放心的站起来。
她腿上也有淤青,是掐痕。
白芨匆匆穿了双鞋,跟在林谦身后脚步有点踉跄。
林谦起初以为是自己的步子太大了,女孩跟不上,后来才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不对。
“你在浴室里,”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并不轻佻,也不厌恶,“受到侵犯了”
白芨表情一僵,然后摇头。
林谦回头看她,发现她走过来的地上有血印。
这个地方的血腥味太浓了,浓到她没闻出白芨也受了伤。
“你脚怎么了”
“被剃刀划了一下。”
医生在里面喊道:“还有一个人活着,要救吗阁下。”
“你说呢”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高浓度的肾上腺素,她实施急救一直不以救人为目的,而是最快的把人弄醒为目的,让对方还能保持一定的活力和精神回答完问题,再去死,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她还会征求对方关于骨灰盒颜色的意见。
闻讯而来的助理医生带着担架过来。
林谦拦住了一个,道:“里面一个就够,剩下的叫托运尸体的来处理就好了。”
于是只是脚被划了一下的白芨享受到了重伤员的待遇。
“先把她的伤口包扎一下。”
林监狱长的外衣还裹在女孩身上。
林谦看着她露出来的白生生的大腿,又让人给她去取了两套衣服。
白芨垂眸,道:“我在浴室,那三个人也进来了,我本来已经做好被打一顿的准备了。”
林谦心道这可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事情。
“她们中还有一个人带了剃刀,然后,然后拿剃刀那个人就突然朝另一个刺去了,她们就打起来了。”
“你是说,那些伤,是她们自己造成的”
白芨嗯了一声。
“阁下,我检查了尸体,死者生前吸食过用致幻品浸出液浸泡的烟草,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们会向对方拔刀相向。”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谦却不动声色地看着白芨。
“您不相信吗”她问。
林霖注视着她的眼睛,在这双漂亮而怯然的眼睛里看见了恐惧、茫然、还有无辜。
“还有一个不算好的消息,阁下,”医生道:“致幻药品破坏了她的脑神经,她可能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
直到后来这个人自杀,林谦都不知道那天在浴室里发生了什么。
倘若真的白芨做的,那么这个参谋长阁下未免多才多艺了点。
“你不是,要等我吗”白芨一边走进来一边问道。
这时候的投影正好播放到白齐光说:“我很想你。”
白芨看向林谦的神情一下子微妙起来。
林谦:不是我为什么有一种被捉女干在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