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谦否定,她说:“我不是,我是为了我自己活着。”
“但是我想,和她一起活着。”
“对于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来谈深爱太荒谬了,林谦。”白芨道。
林谦回复道:“到底见没见过,只有我们二人知道。”
她在撒谎。白芨告诉自己。
林谦这个人和她的眼睛一样具有欺骗性。
似乎是多年前的一场酒宴,喝了两瓶威士忌的林谦被怂恿着来到她的身边。
那是一场庆功宴,一场胜仗,一场足够把参与战争的人写到历史中的胜仗,林谦端着酒杯,带着一身的酒气,笑盈盈地看着她。
从来不喝酒的她退了退,努力不去闻林谦身上浓烈的酒味和掺杂在其中的玫瑰花的香气。
林谦喝的实在太多了,多到她不知道该收敛一下信息素。
她穿着合适的军装,却连领带都没打,扣子开了一颗。
她一定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这个艳丽的美人,哪怕林谦是个alpha。
“我有一件事想要找您。”林谦道,语气还算彬彬有礼,眼神却不是那样。
侵略意味十足。
“什么”对方问。
林谦的酒中泡着鲜红的樱桃,就像她的嘴唇。
林谦端起酒杯,朝她微微一笑,然后一饮而尽。
然后她就被扣住了后颈。
军人的本能让她几乎想要拔枪,但是因为对面是林谦,她也知道对方可能这只是个对于林谦来说无足轻重的玩笑,并没有恶意。
那一刻,她听见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内的抽气声。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报纸上会怎么写这两个青年军官,会用怎样惋惜的语气说着出身于白家的参谋却和一位出身不高,职位也不高的军官关系密切到了超过普通朋友的地步。
后来她什么都没想,她看见的只有林谦的嘴唇。
林谦并没有吻上去,她朝她眨了眨眼睛,把酒咽下去,然后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林谦就算胆子再大,玩的再开,也不会真的把她拖下水。
她一下子把林谦推开了。
打一个耳光来说对于此刻她们两个人的身份都不合适,更何况,她也不太愿意让自己变得像个受辱的贵族小姐。
林谦虽然没有做什么,但她的举动绝对算不上尊重。
她抿唇,拂袖而去。
大厅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谦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白芨道:“这样的话,你对多少人说过才能这样熟练。”
林谦不笑了,她说:“我只对她一个人这样说过。”
林谦惹怒了她。
如果是别人,在看见这样一位出身名门,脾气不好的军官生气之后可能会远远离开,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用一个合适的方法去道歉。
但显然林谦不会这样。
她拦下了侍者。
这样漂亮的军官让人忍不住脸红,尤其是她对谁笑得都很好看。
“您好,”林谦道:“我能从您这拿一朵花吗”
侍者应一位军官的要求,将桌面上的百合全部换成了紫罗兰,据说是为了像某位小姐献殷勤。
“当然可以。”她红了脸,小声回答。
“谢谢。”林谦颔首道。
她从中挑了一支开的最好的去找在阳台上吹风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关系不算太好,但并不知道不好到了什么程度,现在看起来,也只是表面的功夫。
林谦拿着这样一支根部还在滴水的、连包都没包过的花走向那位以品味挑剔闻名的军官的时候有不少人在心里为她叹了一口气,当然也有不少人在看热闹。
林谦捏着花,她的动作轻柔,半点都不像是一个习惯开枪的人。
“送给您,”林谦道:“我为我刚才的无礼道歉。”
“我不知道,”她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压低了声音道:“您的家族的传统,如果我知道,我宁可再喝一瓶,也不会到您面前的。”
她终于扭头。
林谦及时推卸责任,道:“我刚才输了,亲您或者是再喝一瓶选一个,我真的喝不下去了,对不起。”她说的有点可怜。
她把目光转到林谦拿着的紫罗兰上,语气有所松动,道:“送给我的”
“是的,”林谦笑得特别甜,像是她一直喜欢吃的那种糖,“我觉得它非常美,像,”她顿了顿,“像您一样。”
这样不算轻佻的话还是让她没理她。
“您生气了”林谦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别生气了,少校,白少校,白小姐,白齐光少校,齐光。”
“哎,你别不理我。”
林谦说,她在开玩笑。
她一向很喜欢开玩笑。
她也很会开玩笑。
白芨垂眸。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中午太忙了,欠的晚上补上,还是放这一章,不用再额外买了。
不好意思。
已补,感谢各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