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几次都偏头，因为白芨的眼神实在是太炽热了，炽热的不加掩饰。
林谦想起她之前说的因为您的军队之类的话，并没有扭头看她一眼。
“现在没有，但是马上就会有。”霍修文道：“你现在在一个装置内部，我承认，这个装置很大，但是如果没有任何补给，你最后还是会死在这，被活生生地耗死在这。”
“当然，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可能去攻击首都星，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对联盟那点可笑的，愚昧的忠诚，和江庭没什么区别。”
林谦用手轻轻地擦了擦刀尖，道：“如果你再侮辱江庭阁下的话，我想我们就没有进行对话的必要了。”
霍修文没有什么情绪地说：“可以，我道歉。”她笑，“我真的非常厌烦联盟人的虚伪，我之前一直以为你非常坦诚，其实也不过如此。”
“是你太蠢了。”林谦说。
霍修文说：“是我对所有人的信任。”这个时候，她原本一直饱含笑意的眼中，终于掠过了其他的神采，恨意滔天，却转瞬即逝。
“你的身份不被联盟承认，联盟军部的那些伪君子也不愿意你回去，哪怕你有什么不朽的功勋，在他们眼里，你也是过来分蛋糕的人。”
林谦点头，道：“继续。”
“这样的国家有什么值得付出的”霍修文嗤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先对着首都星来一颗神之怒，然后宣布属地独立。”
林谦皱眉，道：“不好意思，我对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地方，做一个土皇帝不感兴趣。”
郁易神色凝重，他清楚霍修文要说什么。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他们在听到第二句话之后就明白了是王朝的人，唯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林谦要把自己和王朝的对话内容公之于众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忠诚，还是……
还是为了，在和联盟的谈判中可以增加更多的价码
霍修文道：“如果你不感兴趣，我有一个建议。”
“把联盟和议政厅中的人的脑袋都砍下来，然后换上一颗王朝的人的脑袋，”林谦道：“即便你想告诉我，你只想起装饰作用，我也觉得，白芨的脸蛋更适合做个装饰品。”
“你赞美人无用的方式真的十分特别。”
“说人无用不是赞美。”
霍修文反问道：‘无用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英年早逝。”她拿起桌子上放了柠檬的白兰地，喝了一口，道：“是的，就是你说的合作，但我并不想做一个不够貌美的装饰品。”
“你想和我再组建一个军部和联盟吗”
“不，我们分开治理，各不干涉，”霍修文道：“如果你非要干涉，我们可以在解决联盟之后再慢慢打。”
她看着女人艳丽的脸，道：“你应该考虑考虑我的意见，林谦，现在联盟军部那些将领，有几个上过战场就算上过战场，又有哪个有用呢真正有能力的将领要么死了，要么在边境星，联盟给他们的资源还不到首都星系及其附近发达星系军队的一半，他们都很不满，而且我知道，他们有很多，都和你有交情，或者干脆就是你的旧部。”
确实，林谦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她在老一辈的军官的心中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象征，一个胜利的、一个联盟军部的象征，她几乎成了信仰那样的东西，很多人就算不对她顶礼膜拜，但还是有几分服气和尊重的。
在这些人中，位高权重者对联盟早有不满，如果林谦真的想做什么，那么煽动他们独立简直易如反掌，况且林谦现在手中的那批高精的武器，那些军官，她可以用无数种方法让对方屈服，武力威慑或者利诱。
所以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的最好。
死了她就是永恒的信仰，活着就是天大的麻烦。
霍修文道：“考虑一下吧，林谦元帅。”
……
副官仍然站在门前，周围人来人往，看着这个好像神经不太正常的年轻人，然后可惜他英俊的好皮囊。
他几乎要放弃了。
他有一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场梦，醒来过后，看见的还是冰封的装备。
他身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一瓶啤酒滚到了他面前。
他捡起，转过身去。
院长蹲在地上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着什么。
副官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道：“你……你好”
院长用手胡乱地擦了一下眼角，并没有去接副官递过来的啤酒，她仍然嘀咕着，“为什么今天的风这么大”
她的眼角通红一片，还是湿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