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足球队成立后，黎恩已经开始替他处理学校事务，算是校长秘书的存在。这天，开完会收录了所有老师的评级情况后，黎恩一下班就往景元赶。
这几天欧阳景都待景元，鲜少去学校，黎恩只能上这儿找他。
刚进少年足球培训中心就听到一阵阵嘹亮的口哨声，听频率很像以前在学校进行的专项训练。黎恩往里走，看到一群孩子手背在后脑勺上，蹲像青蛙似的一步一步跳。他们穿着蓝色的运动服，一个个像青蛙似的跳起前进。
欧阳景坐在足球场外围的，低着头正在写什么。他边写边凝神，很认真，黎恩走过去他都不知觉。
哨声依然声声嘹亮，回荡在诺大空荡的比赛会场，她仿佛能听到赛场上人们的欢呼，也似乎听到孩子们热烈的喘息——
这些到处弥漫着足球的气息。
欧阳景刚停笔，察觉身后来人回了身见是她，有些惊喜。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见你认真，就没打扰你。”
“过来。”
黎恩以为是嫌她站得远，往他身边靠了点，谁知刚站好，他搂着她坐在他腿上。
黎恩扭了一下，慌张看向运动场地。好像没人注意他们这儿的情况。
“你干嘛，这里有人。”
“有人又如何。”
黎恩腰很细，软软的，欧阳景不由想起夜里和她亲热时，他几乎两手就能握满的柔软触感。
“行为不端。”
她外面套着中袖薄款西装小外套，里面是无袖的修身连衣裙，不穿外套时露着光洁漂亮的蝴蝶骨，天鹅颈雪白修长，线条优美。今早她醒来后，欧阳景搂着她亲了好久。
欧阳景埋里面她纤细而窄的后肩里，轻笑出声。
“这儿没位置了，难道我要让我老婆坐在地板上”
黎恩想了想，说：“那不一定，你可以起来站着，我坐。”
“不好，板凳太硬，我怕膈着你屁股。”
“你的更膈。”黎恩没好气。
“老鼠没进洞，能不膈。”欧阳景脸埋进她颈窝轻笑。
教练看到欧阳景，让孩子们原地休息后朝他走来。
黎恩捅了一下欧阳景肩膀，起身站一旁。
新请的教练是蒋大为介绍来的好朋友，叫邵豪。话挺少，但技术不赖。当初是能进职业的，被人刷下来了。邵豪痛恨黑幕，抑郁不得志下退出足球界，回去做了健身教练。蒋大为求了好久才把他劝出来。
“欧阳先生。”
欧阳景起身。“感觉怎么样还行吗”
邵豪骨头很硬。刚联系他的时候，欧阳景一开口就给他开了百万年薪，他眼都没眨就拒绝，还扬言国足是扶不起的烂泥，花多少钱都没用。
欧阳景也没生气，也不加钱，和他踢了会儿球，邵豪就答应了。
七尺男儿红着眼，意难平：“我就不信国足起不来，要是起不来我光棍一辈子。”
他当天就跟着欧阳景回了景元，行李放下就迫不及待来看他的这些子弟兵了。
头几天训练都在观察。真要比赛，所有人的技能都要提高，不是专位专技能。守门人只不能只会守门，运球和带球也得精通，以防不时之需。但最主要的，还是要选出其中的主力。
邵豪看了几天，已经有眉目。
“还不错，都是好苗子。”
“行，那队伍我交给你了。”
“放心吧。”
欧阳景和黎恩先走。
现在傍晚，彩霞漫天。从景元大楼一路出来，瓷砖地板和玻璃都折射着红光。
欧阳景牵紧黎恩的手，侧头看她。
她今天化了淡妆，眉山远黛，肌肤白皙透亮，眸光始终带着亮光，漂亮得不可方物。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就觉得她漂亮，现在越看越漂亮。
“我脸上有东西”
“有。”
“什么”她今天没化妆，不存在妆花的说法，那她脸上还有什么。
“美貌。”
“你在胡说什么。”黎恩笑着拍了下他肩膀。
欧阳景停下脚步，手按着她后脑勺将她揽进怀里。
“以后要多拜托你了。”
黎恩靠在他肩头，嗡嗡道：“你说学校的事”
“嗯。”
“你就这么放心我”
“有什么好不放心。”欧阳景总觉得她胸好像大了点儿，抱起来挤在他胸口，真是销魂。
“我做法可能比较大胆。”不止他们学校，就连如今的教育界都处于保守状态，很多老旧的教育模式都可以改变了，但一直有阻力难以推行。
“总要试试的不是吗”
黎恩仰头看他，“你这算是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你什么。”
“我怕我到时候惹祸，给家里还有你带来麻烦。”
“家里还有我。”
黎恩从他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味。
“家里人要知道，会反对我，对吧”
“反对的声音和同意的声音不都是伴随而来的吗，那些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你怎么想才最重要。”
黎恩感动地将他抱紧：“那就说定啦。”
欧阳景笑着将她搂紧，亲了一下她鬓角。
“走了。”
“我要跟你说说学校的事。”
“嗯。”
“老师的考核已经结束，但是我觉得有些没合格的老师也很不错。”
“想为钟老师求情”
“我是觉得她挺好的。”黎恩实话实说，虽然钟老师带的班级成绩不怎么样，可是都很活泼健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开心快乐，身体健康，这是根本。
欧阳景：“比如，只能留下十个老师，让你在合格的其他十个人里选出一个和钟老师做调换，你会选哪个”
选谁都不合适。黎恩答不了。
看她垮下去的脸，欧阳景笑着捏捏她的脸。
“又没说不答应，愁着脸干什么。”
“如果为了留下钟老师就得牺牲其他人，我做不到。”
“能力是为人师表考核的第一项，育人也是，你找找那些名单里有没有欠缺点的，到老校长那里吹吹风就好。”
黎恩犹豫：“可是——要是被人发现了，那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黎恩得到他的保证，兴奋地搂着他的脖子，啵地亲了一口。
“谢谢老公。”
“晚上卖力点就好。”
-
欧阳金珉和梁凉从莫斯科回来后，欧阳景和黎恩也被叫回家吃饭。
到吃饭中间，一直沉默的老主席开口：“少年足球队弄好了吗”
“已经做好准备，孩子们已经到景元了。”欧阳景说。
“金珉，莫斯科那边的情况呢”
“已经叫各个负责人统计，不多久就能拿到数据。”
老主席点点头，金雅一旁给他端来温水。老主席摆摆手，再次望向欧阳金珉。
“我觉得景元还是由小景来管比较好。”
餐桌气氛一度凝滞。黎恩看了欧阳景一眼，后者好像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知晓。
梁凉没想到回家吃顿饭，还能看到丈夫被公公削权的一幕，感叹自己运气不好，别回家了被他当出气筒。
“爸。”欧阳金珉拉长声线，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满。
老主席却不管他，问一旁的梁凉。
“你们公司还招人吗给金珉留一个。”
梁凉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她心虚地看着欧阳金珉又看公公，涩着脸说。
“在招人，不过是财务。”
“那就做财务。金珉学过财务管理，他会贴票，实在不行你随便安排做点端茶倒水的活儿。”
老主席开口，板上钉钉。
第二天，公司传来新人了。
“听说来了个空降兵。”
“不简单哦，我还听说新来的人特别有钱，开保时捷的。”
“妈的，不会是哪个富二代来体验生活吧”
大清早几个员工叽叽喳喳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