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色沉重、一个满脸阴沉。
“不会打起来吧?”青训生甲小心翼翼地捣了捣旁边的朋友。
青训生乙:“…不会吧。”
青训生丙一脸老神在在,“打是不会打的,我们队长什么时候打过人?”
余究向来是一个眼神,再捏捏手腕就能吓的他们一动不敢动的存在。
其他青训生仔细想了想然后点头,点了一半卡住了,“上一期的前辈们在论坛发了帖子我记得……好像是说队长在基地里大半夜的就打了一个前辈……”
青训生丙:“……”
“然后那个前辈就被开了。”
青训生众:“……”
“再然后那个人就没名字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胆子大一点的青训生提议道:“要拉架吗?帮谁啊,万一花队真在我们这被打了,传出去队长会被人骂的。”
“帮……花队吧,毕竟队长看样子就是能打架的。”
“嗯。”
“有道理!”
“就这么定了!”
角落里一人弱弱地举起了手,“那个,你们确定在自己家帮别人不会被队长一脚踢飞出去?”
谢天其实也慌,慌到一起来发现三楼小会议室有三个人就往下跑,结果听到这群青训生比他还不靠谱,才发了个言。
队长虽然是个好人,也护犊子。
但是在SUN帮花眠,他们肯定会被打死的。
肯定。
一个眼神冻死你的那种。
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刚刚他还看见了贺前辈,结果现在贺前辈不见了。
队长心情如果好的话……他直播啃猪蹄,一晚上啃二十只都不喝水的。
这群毛孩子这时才发现有一个人混进了他们这。
而且还不知道已经在角落里找了台空机器练了多久了。
一阵惊讶之后便是惊喜,很快地,谢天就被青训生围了住。
“我靠!前辈你怎么下来了???”
“天,一队的人跟我们一起训练吗?”
“我的妈啊,这准头,不愧是从釜山拿回来金奖的人!”
“好帅!我以后也能有这个压枪和瞄准吗?是不是一定要有您这个技术才能上三楼啊?”
“……”
谢天有些怔怔,一阵手足无措之后一抬眼才发现,屏幕上的人物已经吃了鸡了。
是很漂亮的单排七杀吃鸡。
他有些讪讪,但内心也有点小自得,红着脸小声跟青训生说,“楼上不方便……金奖是几个前辈的功劳……不不不,我这个技术……”谢天小声,“其实不应该在三楼。”
“瞎说!”当即就有人反驳,“前辈您明明很强,这个准头的狙我只见到贺神打出来过!”
说出来他似乎也有些底气不错,“好吧……队长是要强一点。”
谢天有点长辈看小孩的样子看他,很无奈地说:“那是一点吗?那是强的多。”
只是那人天天说自己不如贺前辈就是了。
几个青训生一阵哄笑,难得有一队的人下来,看起来还这么好说话的样子,立时就上去问了一大堆,整个基地声音都高了几度。
花眠在楼上看见这一幕,抬了抬下巴,“那是你们家之前招的小替补?我看进步挺大的。”
余究不太想理他,闻言还是应了声,“还行吧,就那样。”
花眠浅浅笑开,余老狗平时瞥见别家正式队员打比赛都不屑看,问就说“是吗?没印象。”
他说还行,至少谢天是入了他眼的。
花眠半趴在栏杆上,看着满基地的照片,感慨道:“你们家倒是好,这么多照片,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多厉害一样。”
余究挑了下眉,“承让,也就比你们多拿了十几二十个金奖。”
花眠一阵气结,当下小孩脾气上来了,“你别急,这次柏林赛肯定是我们拿奖!”
余究哼笑一声,“是吗?连个狙都没人打,四杆霰弹/枪打决赛圈?哦不,四把喷子你们连决赛圈都进不了。”
花眠:“你……”
余究抬眼挑衅:“我?”
贺晚收拾好东西一出来就看到这两个人跟小孩过家家一样拌嘴,颇觉无奈,“又吵呢你们?”
小队长一见他就收了脸上倨傲的表情,委委屈屈地过去接过他手上东西,“不就劝人吗,为什么还要你搬过去?”
贺晚:“总得老怪能打才劝得动陈华,我去YUU住几天,当个心理医生。”
余究撇撇嘴,“小哥哥你什么时候还学心理学了?”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贺晚笑,跟着花眠往楼下走。
一楼那些孩子闹腾的正欢,甚至没注意到他们下来了。
盛夏阳光很好,从空中洒下落到树叶上,有很清爽的淡香。
花眠车就停在基地前面的马路上,走过一条柏油小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绿叶层层叠叠、阴影也遮住骄阳。
车子发动前一秒,贺晚往后看了一眼,没忍住,拉开了车门。
小队长站在门口。
他一步一步,背着太阳走向前方,脸上是很从容的笑,脚下步履却急促。
那是他的小太阳。
贺晚走回基地门口,微微喘着气看向余究,坚定而不容置喙地说:“你不会那样的。”
余究一怔,原本就下意识地往前迎了两步,生生停住了。
贺晚看向他的眼睛,“就算走,你也会是风光无限、被所有人仰视着离场;不走,你会打到让世界臣服。”
盛夏接近中午灼人的阳光里,职业圈三年的神此时很认真地告诉他的后辈,“你会站在顶点,或许不会一直在顶点,但只要还拿的起来鼠标,你就会是神。”
“不会被人遗忘、不会被人驱赶,只会被所有人记住一辈子的神。”
神话会在消失遗落在历史里,可是神,至少在那短暂而又绚烂的一生中,他会被人供奉在神坛之上仰望、敬佩。
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