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宴和祝泉泽凑得很近,多多少少也听清了子桢在对面嚎些什么。他一手搂着怀里的人, 一手握住祝泉泽拿着手机的爪子, 直接帮他按掉了电话。
祝泉泽“”
“这不重要。”谢无宴把人搂得更紧了,又将脑袋埋进对方肩窝, 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让我抱会儿。”
谢无宴原本只是单纯地吸口阳气,完全没有动作逾矩。而眼下, 大约是带了点情绪, 那双手就不老实了起来。他冰凉的手指游走到祝泉泽腰间,惩罚似的一捏。
祝泉泽在人怀里一个激灵这份亲昵总算是在祝老板心里擦起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就像是一条被水浸泡过的, 突然就“滋滋”地跃起了火花。
手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谢无宴眯起双眼,语气里染上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你和那个子桢很熟”
祝泉泽会错了意,一时说话都不利索“不, 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无宴短促地笑了一声“哦我想的哪样”他还真不是那个意思。
“哎呀”祝泉泽脸微微一红, “就是小时候的玩伴而已,没别的。他师父和我爷爷熟, 帮了我不少忙。”
“我不是说有什么别的。”谢无宴轻轻说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是圈里人, 而你不是。教唆你去业海, 过份了。”
祝泉泽撇撇嘴, 还是替朋友说了一句话“哎, 也不是他教唆, 是我问他怎么赚钱在先。子桢那人就那样, 迷迷糊糊的心里没数,人真的不坏。”
“再说了,”祝泉泽一嘟嘴,扭过头,“这不是还有你嘛。”
没你我肯定不会去业海啊
这话听着熨帖。谢无宴没再责备什么,直接换了个话题。
“你这儿怎么了”谢无宴指尖一勾祝泉泽领口,直接滑到他肩胛骨下方,点了点,“这是什么”
“什么”
“红印子。”谢无宴用手指沿着印子的痕迹在祝泉泽背上轻轻描摹,“像是符咒的一部分。”
但这符咒显形的部分只有区区三笔两画,谢无宴也看不出究竟。
“符咒吗”祝泉泽挣扎着起身,背对着全身镜扭头一看,还真有几条红痕,就像是被什么挠了一样,偏偏他还对此无知无觉。祝泉泽猜测“是安宁咒吧”
他记得当年,鹤鸣山道人在自己背上画了不少保护他的符咒。那时祝泉泽候年纪小,懵懵懂懂的,也就记得了一个守他不受噩梦干扰的安宁咒。
安宁咒谢无宴认得,他眉头微蹙“不是安宁咒。”
“呃”祝泉泽抓抓脑袋,“那我就不知道了。”
谢无宴又问“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么”那天他把人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时候,还真没有留心。
至于祝泉泽,就更不清楚了。这红痕本来就浅,若不是谢无宴仔细看了,估计也难发现。祝泉泽委屈巴巴放下衣角“我也不知道啊。谁没事盯着自己背看,又不痛不痒的。”
谢无宴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画在人身上的保护咒一般都是隐形的,符咒突然显形的原因往往只有一个它帮主人挡去血光之灾,从而失去了作用。
但是,这段时间祝泉泽基本和谢无宴在一起,哪怕血光之灾被化解,他谢天师也不应该毫无察觉。
是谁
是什么时候的事
但祝泉泽似乎觉得此事没有任何不妥,很轻松地摆摆手“下回等子桢师父回来,我上山问问他。当年这符就是他给我画的。”
话说回来,由于那天业海地下黑市的斗鬼擂台出了两条人命,天师协会收到通告着手调查。案发地点离鹤鸣山很近,子桢就被鹤鸣山道观打发去接待协会成员,以及陪同调查。
祝泉泽和谢无宴作为当晚去过业海的人,也成了采访对象。只是案发之前他们就已经离开,说不出什么问题。
在祝泉泽眼里,那破地方每个人都挺可疑。
据了解,六界的网络上有个不凉不热的“斗鬼圈”,据说业海每期擂台都会有视频上传。祝泉泽对六界网络不太有概念,除了手中的六界点评a,其它就像一个九十五岁阿姨瞪着英文版ihone,两眼抓黑。
不过,这对大咖团团来说不是问题,它飞速帮祝泉泽找到了出事当晚的视频。
当天的擂台对决,是抱朴天师与一个自称泰国学成归来的降头师。抱朴天师姓刘,出自抱朴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与鹤鸣、蒲苍之流相比,宛如蚂蚁见大象。
但也正是这小道观里出来的小道士,成了擂台上的一匹黑马,这段时间胜率奇高,攒粉无数。祝泉泽突然想起了那天朱老板爆的“黑料”刘天师看背景就不像狠角儿,而这一路打得顺风顺水,竟然还赢了几个比较有名的打手,名声大噪。
如果朱老板说的是真相,那后台没准就有人在暗箱捧他。但这捧高了还没摔呢,对手就先出事了。
不过,刘天师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他驭鬼都有明文契约鬼帮他打架,他帮鬼积攒功德,合理合法。
起初,擂台双方各赢一局,意外发生在了第三轮定胜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