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一怔, 随即轻笑。
“不会哦。”
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为了织田作他也不会这么做。
“你的兄长他, 做了一件超级过分的事情, 在将死之际赋予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太宰治的眸色很深, 和他白皙的皮肤相对,幽暗的灯光下,光影效应使得他本就姣好的容颜增添了一些深意,就像是天然的汪潭般澄澈又深不见底。
织田柳吉摇摇头,他并不知道兄长对太宰治说了什么。
“没有啊, 我想要得到的答案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就这么直言不讳的告诉我, 是不是很过分?”
“确实挺过分的, 那么你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
“什么答案吗?无解的答案吧。”太宰治耸耸肩,“他给我下达了一个艰巨的任务,‘既然不管站在哪边都找不到答案的话, 去好人的那边吧’,所以在我彻彻底底的站在好人的那边,完全的作为帮助人的一方的存在前, 我会努力忍耐的, 直到——”
柳吉被太宰治最后的拉长音调弄的心下紧张起来。
“直到有漂亮温柔的小姐愿意与我一同殉情为止。”太宰治微笑着,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只是很可惜,我还没有找到这样可亲可爱的女性。”
“这样啊, 那么我希望你遇不见这样的女性。”
“为什么?”太宰治似乎有些好奇,轻声问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让一个寻求着死亡的人活下去有什么意义,但果然还是活着比较好,死亡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耐心等待着总会到来的,所以活下去吧,活下去的话或许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你还真是令人讨厌啊!”太宰治闭上眼,双手蒙住耳朵打断了织田柳吉的话,当太宰治再次睁眼之际神色的眸中闪烁着幽冷的暗光。
“要是织田作他在的话,织田作他大概也会这么说吧,但是你不是织田作。”太宰治的声音比起羽毛还要轻,似乎只要有风轻轻一吹就会吹远。
“你为什么不是织田作?既然不是织田作就不要用着织田作的语气对我说着这样的话。”
就像是一个任性赌气的孩子磕到了桌子,一边哭着喊痛一边记恨着让他感受到痛苦的桌子,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桌子只是死物,是自己碰上去的,不可以怪桌子,不可以怪有着相同血缘又性格相似的织田柳吉。
“这样的话,我很抱歉。”
见状,柳吉站做出判断,比起安慰,起身离去是更好的选择,“看样子,要是我没有去横滨的话,似乎会比较好一些。”
这样这位叫做太宰治的青年就不会因知道他的存在,而好奇不已,在和他聊天见面后,又因为他和兄长相似而触景伤情了。
“我明天就送你回去吧,不,你还是明天自己离开吧。”
柳吉一边下着逐客令一边阖上门,在门缝即将阖上之际,他看见太宰治正看着他,带着几分茫然的神情。
柳吉脑海中浮现出沢田纲吉的身影来,太宰治是个和沢田纲吉完全不一样的人,太宰治太过于理智清醒,只要多见到他一分钟就会因为想起他的兄长而多难受一分钟。
兄长对于太宰治应该是最重要的人了吧,青年的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没有人可以安慰的了这样的青年。
“等一下!”太宰治伸出绑满了绷带的手,望着已经关闭的房门唤道。
他收回手,愣愣的盯着弯曲掌心的手指,他这是在干什么呢?情绪失控可不像他会做的事情,不,应该说他根本就不会情绪失控这种奇妙的感情。 明明跟到织田柳吉的家中仅仅是好奇织田作的弟弟而已,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是为了等到回去的时候,欣赏国木田因他多日音讯全无的罢工后而暴跳如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