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康还是十分热情，狠狠地将杜辰燃吹捧了一番，这要换做是个有虚荣心的人早就飘了。
对方不提正事，杜辰燃也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谈判桌上比的就是谁气定神闲。
两人周旋一番后，常康还是率先开口了：“沉大对下一部作品有什么规划？最好趁热打铁早发新书啊。”
“暂时还没有。”杜辰燃回答。
这倒是真的，下一本作品写什么她还没想。
“这样啊，那也不急。”常康眉头微皱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奇迹最近和华宇文学网达成了战略合作，要知道华宇可是国内最大的男性文学网，这么多年也算和我们奇迹冰雪消融了，如今双剑合并，未来咱们奇迹的发展会更好，也能为你们这些大神作者更好的引流，我敢保证只要你接下来的作品保持水准，我们奇迹绝对会不惜代价为你做好宣传！”
双剑合璧？冰雪消融？这副总裁也真够看得起自己的，虽然奇迹是国内第一的女频网站，但不论是规模还是财力人华宇文学网都甩了它不知道几条街，之前没有合作是因为人根本不屑带它玩！
在华宇文学的背后是一个文学帝国，无数资本家建立的经济枢纽。而奇迹当初不过是两个大学生建立的小网站，它的发展都是依靠一众大神粉丝带动的。
心里这么想，杜辰燃当然也不会傻了吧唧的说出来，于是她只是淡淡地道：“这很好，恭喜常总了。”
常康笑呵呵地点头，终于挑起了话引子：“网站日益壮大，作者也能发展的更好。”他顿了顿扫了杜辰燃一眼，“只不过既然我们是合作共赢，那沉大是不是能把和我们的合同改一改？只有大家都受益合作关系才能长久是吧。”
兜了半天原来是想改合约，杜辰燃皱了皱眉，挡人财路如杀父母，恐怕现在双方心里都是这个想法，不过她还是决定先看看新合同再说。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影视分成五五开也就罢了，订阅和有声游戏分成都比之前低了将近四分之一，如果单纯是订阅那倒没什么，毕竟订阅赚不了几个钱，但所有ip加起来杜辰燃最少损失好几千万，一本书写下来到手的金额甚至不足四成。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合约中竟然有一条显示网站与作者本人签署六年的全作品合约！
这是怎样的霸王条约？不如明抢吧！
杜辰燃微怒，她放下合同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再让订阅出版影视收益的百分之十，但签约六年是不可能的。”
常康一听也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模样，“沉大，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只是把我们当成跳板，那我们为什么要在你身上倾注心血呢？毕竟借着网站红了之后出走的作者有大把，但最后怎样？要不灰溜溜的回来，要不干脆封笔不写。沉大这么好的天分退出网文圈那得多可惜啊？”
杜辰燃敲了敲桌面，她当然知道要发文网站不可能找到比奇迹更适合的，毕竟是大姐大的存在，流量口碑都是排名第一的。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用浪费口舌，然而此时，耐心已经被磨到了极致，她目光冷漠地看着常康：“你这是在威胁我？”
对面的副总裁忽然笑了起来，“不敢不敢，您是我们网站的人气王，我威胁谁也不能威胁您啊，我只是在给你分析利弊，当然最后的选择还是在你，只不过等着我们强推的写手数不胜数，沉大你可得抓紧时间考虑啊。”
杜辰燃看着合约，口罩下的脸已经带上怒气了，而就在此时她的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发件人竟然是柴总编，内容很简短。
“渡沉，我已离职，你小心副总，合约内容最好不要轻易改动——柴。”
看到这条短信，杜辰燃脑子猛地一翁响，柴主编虽然没有说明为什么离职，但她稍微过了下脑子也知道原因了。
她暗自握了一下拳，胸膛一股怒气正翻腾着。
卸磨杀驴，真有意思。
她放下手机轻哼了一声：“常副总好大的胃口，你非要这样我完全可以不和你们续约。”
“哈哈”听到杜辰燃的话，常康居然笑了，“不和我们续约沉大你能去哪呢？”
他站起身在包厢内踱步，“只要我们不点头，哪家女频敢跟你签约？除非他们为了你连多年培养的大神都不想要了。”
威胁、逼迫、铲除异己。她杜辰燃什么时候也能被这么一个小小的副总裁肆意欺负了？
沉默，无尽的沉默。当常康以为杜辰燃不会再说话时，对方开口了。
“这份合同我可以签。”杜辰燃说。
“真的？”常康不由得挑了挑眉，原本以为已经谈崩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自己刚才的话起作用了，即便是渡沉这种天赋绝顶的人气王在他面前也得俯首妥协。
小丫头不过是小丫头，段位还是差点。
“当然。”杜辰燃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她用鞋子点了点地板语气冷淡地道：“只要你给我跪下，我就跟你签。”
这话一出，常康的眼神瞬间变得肃杀，连一旁的两个助理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常康丢了面子，反应过来后他一拍桌子站起身，“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杜辰燃站起身，和他平视，虽然一男一女但两人身高却差不多，杜辰燃面无表情，气势上却压了对方一筹。
“我说你给我跪下我就签这份合同。”她一字一顿复述。
常副总显然被气的不轻，他冷笑着呵了几口气硬是没说出话来。
杜辰燃也笑了，“怎么跪不下去么？你提出的那些条件无异于是在逼我下跪，既然你都跪不下去，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