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病而让黑曜石般的眼眸也没有了以往那冷漠而不近人情的色泽,没有抹上发油梳到脑后的黑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软了几分。
白寻像是不敢认一般迟疑的看了看地址,再看了看眼前居家随性的俊美男人,才犹疑的开口,“陆、陆总?”
陆之遥头还有些昏,他半撑在门口,瞥了眼眼前小傻子一般呆愣的人,冷淡的应了声,“行了,进来吧。”
“哦。”白寻乖乖的点了点头。
实在是在对方平日强大压迫力的气场下呆久了,这样突然没有了压迫感,还觉得对方有几分可爱的模样让白寻不由得小心翼翼跟在对方身后进了屋子。
白寻跟着坐到沙发边上,抽空打量了下四周,陆之遥的房间跟他这个人一样,简洁的冷色调,透着一股子没有人气的冷清。
陆之遥没有多说什么,他精神不是太好,坐到沙发上揉了揉鼻梁,淡淡的道:“设计图呢?”
“哦哦。”白寻明了,赶忙拿出东西递过去。
只是指尖接触到对方掌心,烫的吓人。
“陆总,你发烧了?”白寻皱紧了眉。
陆之遥不咸不淡的“嗯”了声,手中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他接过画稿翻看了起来。
但白寻神色纠结又有些不满,“这样不行呀,生病了要打针吃药,更何况你还在发烧。我不该来的,您快去医院看看吧。”
白寻紧张的模样让陆之遥多看了她几眼,神色不变,嘶哑的嗓音倒是柔和了些,“没什么必要去医院,我已经习惯了,过两天就好了。”
白寻闻言神色不赞同,“就算不去医院,那也应该吃点药好好休息才是,您可是在发烧呀!”
“我说了没事。”陆之遥摆了摆手,揉了揉发昏的额头。
白寻看他这样也有点生气了,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画稿,“是我的错,不该过来打扰的。您不要再看了,赶快去休息,我把这些带回去,等您回来再……”
她拉扯的太用力,陆之遥本身因为发烧而浑身乏力,被这样一拉扯,直接从沙发上倒了下去。
“陆总!”
白寻吓了一跳,扑过去看对方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烧的滚烫。
她实在没法儿将一米八几的陆之遥扶到楼上卧室去,只能将人勉强扶到沙发上躺好,急急忙忙找了毛巾浸湿后裹了碎冰敷在他额头上降温。
“唔……”
“陆总,好些了么?”
她关切的话语没有得到回应,但冰冰凉凉的触感让陆之遥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白寻也松了口气。
她守在一边换着毛巾给陆之遥降温,过了半晌,摸了摸额头才没那么烫了。
陆之遥昏昏沉沉的睡着,白寻站起身,又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嘟囔着,“可别再着凉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了,而陆之遥病了一天肯定还没吃饭。
白寻去厨房转了一圈,冰箱里空空如也,足以见这家伙平日里生活是多么简单。
她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点百米,索性生病的人也不宜吃的太油腻,干脆熬个白粥。
……
沙发上的陆之遥渐渐转醒,高烧褪去,他原本迷糊的双眼也清明了起来。
他拿掉额头上的毛巾坐起身来,厨房里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缓缓走了过去。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露出光洁的额头跟精致的五官,她整个人显得恬静而温暖,阳光透过窗台洒在雪白的肌肤上,像是会发光一般。
对方正认真的用勺子搅着小锅,白米粥的清香传来,击中了陆之遥冰冷的内心。
他双手环胸靠在厨房门口,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忙碌。
原来他想要的不多,不是在尔虞我诈中争夺来的陆家权利,他只是想像这样生病的时候有个人能为他煮完粥而已。
白寻将粥盛起来,转身才发现陆之遥正靠在厨房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陆总?你醒了?烧退了么?”她惊喜的看着面前的人,走过去顺手抬起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白寻望着他笑了笑,“没那么烫了,刚好你现在醒了可以喝了粥再去睡一……唔……”
她只顾着查看他的体温,没有注意到他较之平常更为深沉的眸色,那里面涌动着复杂的情愫。
直到被温热的唇瓣稳住,白寻才反应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抬手想要推开人,却被陆之遥轻轻捉住双手,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他反转身体,将人按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的姿势让她不得不被迫承受对方的深吻。
“不……不要……”
偶尔唇齿交缠间泄露出的话语,带着哭腔,却更能引发男人身体里想要欺负她的劣根性。
因为发烧,陆之遥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可他冷静到极致的性格,让每一下舔舐、每一次吮吸,都带着冰冷的克制。
不激烈却深刻,不粗暴却让人无法反抗。
一个混杂着火热却又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吻。
直到白寻几乎不能呼吸了一般,他才放过她。
白寻身体发软,长时间呼吸不赢让她呼吸急促,心脏都在砰砰作响,此时依靠陆之遥扶在墙壁之间才能勉强靠在对方身上。
陆之遥身上比寻常人还高些的温度透过薄衫传过来,对方压抑而粗重的喘息在耳边响起,“白小寻,我想,你已经成功的跨进了我的心。”
这话明明中二十足!可偏偏陆之遥说的冷淡而认真,他金属质感的嗓音带着沙哑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时,有着让人抑制不住心跳的魅力,任何人都能羞耻到脸红。
只是白寻除去缺氧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再没有什么羞涩的意味,眼底的神情是难过又愤懑。
她几乎快要气哭了,眼眶发红,颤抖着嗓音,“混蛋!”
望着陆之遥头顶75%的好感,白寻内心笑嘻嘻表面哭唧唧——我们是爽过会承认的人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