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们也不知道朱厚照能否飞出去,帝镇中壁垒在地上那道细细而巨大的光圈上,有魂魄碰到光圈上方时,就会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双方。但屏障拔地而起需要有瞬息的时间,在等身高的位置或许是即可形成,但高度越高,需要的时间越多。在这片刻的时间中,如果朱厚照先冲出去了,那他就成功了。屏障没有设定高度,只要能飞起来,就成了神鬼,自然不受束缚。
二人把批完的奏折往下一扔,立刻飘走,飘回到递交奏折的人手里。
“比比谁更快。”
嬴政“童心未泯。”
李世民微微一笑,并不反驳“比吗”
“比”
朱砂痣阎君喊道“我喊开始你们就出发。”
双方表示可以。
“开始”
李世民足下出现一阵如云的狂风,驮着他转眼就消失不见。
似龙卷风。
嬴政抬手一勾,桌子下暗藏的宝剑出鞘,飞到他手中时,忽然整个人与宝剑都变得模糊不清,瞬息之间身化剑光腾空而去。
白发阎君道“果然不凡。”悄悄用阎君特权把所有法门通读了一遍,融会贯通,旁征博引,修炼的很不错。
剑光更快,可谓后发先至,以提前十米的短暂差距胜出。
扶苏正在给兵马俑擦脸“朱厚照肯定是你干的”谁这么无聊给兵马俑的脸上上了点脂粉,本来就是红衣服紫裤子绿甲袢,脸上有自然的红晕和嘴唇,够花哨了,还有人给画了个女妆。什么都没丢,反倒俩兵马俑脑袋上多了个牡丹花冠,还是长得最清秀的那俩人。
朱厚照“没凭没据的,凭什么说是我。虽然就是我”
扶苏气的冲他甩了一下抹布“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得轻轻的擦,要不然会把本身的颜料擦掉。
朱厚照擦着脸上身上的水点,就是洗下来的粉腻香脂,还是觉得脏。悻悻的想幸好他是先拿来,再看到这一幕,不会因为仇恨偷偷的动手脚。我就画了两个就烦了。
朱元璋仔细看着椅子“不是焊的,似乎是一体铸造。”
看看他们现在的工业水准,匠作监代表了一个国家最精妙的技艺。
朱棣颠了颠椅子,左右两侧反复试了试手感“不应该啊,如果是铸造的,必要建模。两侧看不到浇筑的缝隙,难道是失蜡法如果用失蜡法,重量应该比现在重得多。”
椅子腿四四方方,拎着的感觉却轻得多。人间东西的重量和人间差不多,只有魂魄是轻盈的。就算目测会稍微出现偏差,这四根椅子腿实打实四五十斤的铁,现在拎起来却只有十斤左右,偏差也太大了。
朱元璋敲了敲椅子腿“嗯声音不对。”
“不是中空的。”
“但里面有东西,应该是填入木料。椅子腿不重要。”
李世民回家时,长孙无病迎了出来,李弘在旁边禀报道“祖父,洒扫庭除都做了,屋子内外很干净。”
嬴政回家时,就看到扶苏在给兵马俑洗脸“怎么了好干净也不至于给他们沐浴洁面。”
“您回来了。”扶苏“他们俩有点脏了,擦擦而已。”
明朝那边已经组装好了一切,把三件东西都搬运到空地处,以免引燃房屋。
填好巨大的弹丸,短炮筒斜向上方的角度略加调试,铁质的底部特意加厚的圈椅的中心和炮筒口紧密结合。
朱厚照“我上了哦”
朱元璋和朱棣并不寄希望于此,只想通过这个,看看屏障需要多强的冲击力才能打碎,本来还想看看地府的反应速度,奈何购入的渠道出现问题,走的是官方渠道,必然上报上去了。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对这面无形的屏障如此有信心吗
朱厚照用椅子自带的皮带把自己固定住,自言自语“我上过很多,这是最奇怪的一个。”
众人侧目相视。
这话好似有什么歧义。
朱祁镇摩拳擦掌“我来点火。”哼这个不肖子孙自从到地府之后,从未尊重过我
“可以。”朱元璋把火把交给他。
皇帝们就冷冷的看着他蹲在火炮后方点火。
竟然没有一个人把他拉开。
一声巨响,硝烟弥漫。
两个人同时飞了出去。
前方有两道抛物线,被打飞的椅子因为着力点刚好在重心处,非常平稳的飞向斜上方。
弹丸的碎片则抛洒在前方,一大片空地上,几颗竹竿因此被折断。
蹲在炮筒后面点火的朱祁镇被后坐力打飞出去,往后飞了数米,这才趴在地上又疼又烫。
不由得捶地大哭,对赶过来抱他的母亲说“我太傻了,我单知道火铳有后坐力,就没想到这也有。”难怪士兵们点火时都躲在两侧,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根本没想起来。
朱祁钰啊,原来是这样啊。他是真不知道。
但显然有些人是知道的,他们也没有提醒。
朱祁镇“我的心都碎了。”他们就这么恨我
朱厚照在高空大喊“啊啊啊啊爽哦”
铁椅子和他都卡在屏障中,看起来就是他坐在半空中,但是他摸摸身前身后,知道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出来了,只有半个后背卡在里面。往下一看,真有三十丈高,比站在城楼的二楼往下瞧差不多,只是那时候脚踏实地,真真切切,现在下方一片悬空,别说是实地了,连一块竹片都没有。
这和飞起来有什么区别呢就像飘在半空中一样。不由得诗兴大发。
扶苏喃喃道“原来真能出去。”
只需要更快一些,就真的能出去。
自有热心人士把他和椅子一起拎回来,不知怎的,可能是这屏障也有些迷茫,卡在其中有些粘稠凝滞,费了些力气才把人推回来,拎着有些往下坠,缓缓落在地上。
朱厚照从椅子上跳下来,摸了摸屁股,很痛。厚厚实实的铁椅子上鼓起了一个很大的鼓包,但挡住了攻击。“多谢多谢,太有趣了。疼也值了”
朱佑樘一把抱住他“爹爹要被你吓死了。”
俩阎君一位准阎君私下议论着“他们在这儿,有没有可能偷偷炼铁,自制火器”这东西的难度不是很高,手工就能打造。只要他们狠下心来打铁,吹毛断发的宝兵刃也能做出来,蒋干莫邪就是小作坊。
硝石和硫磺也可以以炼丹之名买入。
朱厚照上蹿下跳“妙哉妙哉”回去提笔在自己墙上写诗,写完之后把笔一扔“应该设宴庆祝,这可太有趣儿了”
除了在场的几名皇帝之外,别人都没赶上。
等到嘉庆二十年,张氏终于悲伤的去世了,张鹤龄狱中瘐死,张延龄也在狱中,皇帝几次三番要杀他。她这辈子最爱的就是这两个兄弟,兄弟被人诬告谋逆,太后衣敝襦席去求告,皇帝还是不肯听。
等到太后一死,嘉靖高高兴兴“杀了张延龄”朕忍了很久了太后跟我倨傲,我就抓她弟弟,嘿嘿。
张氏见了丈夫和儿子,嚎啕大哭“你们两个短命鬼,抛下我一个人,孤孤零零的过了二十年苦日子。朱厚熜那厮翻脸无情,逼死了鹤龄,还要杀呜呜呜”
朱佑樘也伤心的落下泪来“太过分了。”
朱元璋恼怒的打断她“住口二獠当杀久已你这妒妇,断送了朱佑樘的子孙后代,不知悔改。朱佑樘,你写下文书,今日出妻。”
休了这个倒霉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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