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48号选手陈筱恬是吧?我是花谢了又开唱片经纪公司的金牌经纪人黄雀楼,你叫我雀哥就好了。我刚才看了你的表演,整个人深受震撼,觉得你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颗恒星。只要你签了我们公司,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把你打造成一颗体积庞大的国际巨星。对了,你的声音不是跟歌星苏蔓歌的声音非常相似吗?这样,咱们先定下一个小目标,就当苏蔓歌二号。你呢,也别叫陈筱恬了,干脆改个艺名,就叫陈蔓歌,或者苏蔓曲也行……"
许映欢静静地凝视了两秒钟,抬脚离开。
刚走出两步远,脚步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她侧身,看着那个被逼到角落里,退无可退的女孩儿,最终还是忍不下心来离开,转身走到两人旁边。
"你放心,只要签了约,我向你保证,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员工全都为你一个人服务。"
叫"黄雀楼"的经纪人继续忽悠那个女孩儿。
"请问,你们公司上上下下一共有多少个员工呀?"
许映欢站在黄雀楼身后,轻声问道。
"就我一人儿。"
黄雀楼想也没想,张口就回答。
等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泄了底,忽地一下转过身来,看向许映欢。
那个女孩儿也缩着脖子,悄悄地抬起头来。
黄雀楼看着面前身材窈窕,面容柔美清丽的女孩儿,眼睛里顿时闪过一道亮光。
"美女贵姓啊?"
他笑呵呵地开口问道。
许映欢黛眉微挑,笑着回答。
"免贵姓仙。"
"哦,我知道了。"
黄雀楼抬手拍了一下脑门儿,恍然说道。
"你想说,你叫仙女是不是?"
不等许映欢说话,他一脸谄媚地继续往下说。
"我一猜就知道你叫这个名字。不是因为我聪明,是因为你长得就跟下凡的仙女一样,也只有这样带着仙气儿的名字才能配得上你。"
许映欢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
"不是?"
黄雀楼脸上谄媚的笑容微微僵滞,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开口道。
"那肯定是仙姑!"
许映欢再次摇头。
"我叫仙人掌,浑身都是刺儿,专门扎人的那种。"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朝躲在墙角的那个女孩儿投去一个眼神。
那个女孩儿接收到她的示意,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地从黄雀楼身后偷偷离开。
许映欢见对方安全离开,冲愣在原地的黄雀楼笑了一下,也转身离开。
黄雀楼见许映欢离开,猛然回神,连忙抬脚追了上去。
"喂,仙人掌……呸呸!50 号选手许映欢,你等一下!"
梁莫深从电梯出来,看到的就是黄雀楼紧跟在许映欢身后的这一幕。
他的眸色倏然加深了些许,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掌猛地收紧,他所用的力道之大,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指节所发出来的"咯吱……咯吱"声。
那双漆黑的瞳眸里,幽幽的冷光迸发出来,狠戾,而又冷寂。
"许小姐,你等等!"
黄雀楼跟在许映欢身后,伸手去拉对方的胳膊。
在他的手指即将碰触到女孩儿的一刹那,手腕猛地被人握住。
黄雀楼登时停下脚步,手腕上传来阵阵剧痛,骨头仿佛被人捏碎了一般。
他的脸色一片煞白,哆哆嗦嗦地开口。
"嘶!疼疼疼!"
许映欢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脚步微顿,狐疑地转过身来。
就看见梁莫深正用力钳制住黄雀楼的手腕,结实的背脊紧绷,倨傲中又裹挟着一丝浓重的血腥气息,透着蚀骨的冰冷。
他戴着口罩,看不出脸上的情绪。只是那双深邃的瞳孔仿佛被炽烈的火焰灼烧一般,有怒火在翻滚,升腾,将眼白都灼成一片猩红。
黄雀楼比他矮了一个半脑袋,因为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而佝偻着腰身,就连那张脸都扭曲了。
许映欢见状,连忙快步折返回来。
她见黄雀楼疼得脸色惨白,一个劲儿地直翻白眼,一脸急切地开口。
"你赶紧把他放开。"
万一一个搞不好,对方两眼一翻,抽抽过去,那可真是祸从天上降了。
梁莫深听到许映欢这句话,眉眼间瞬间被浓重的阴霾所侵占,冷峻的面部轮廓也仿佛被冰霜冻结了一般,透着丝丝寒意。
"你护着他?"
他紧紧地凝视着许映欢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
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一般,划破岑寂的苍穹,直直地朝女孩儿迎面刺过来。
许映欢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明白他的脑回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构造,单单从她一句话里,就脑补出这种荒谬的信息。
许映欢的沉默,在梁莫深看来,意味着无声的肯定。
他的眼神里划过一抹受伤的痕迹,慢慢地松开钳制住黄雀楼的手掌,有些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黄雀楼一得到自由,抬起另一只手揉搓着受伤的手腕,跟战败了的小鸡仔儿一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也似的离开了,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许映欢无声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沉,幽暗,仿佛一团深不见底的黑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般隐忍的酸涩与悲戚,让她的内心无来由地轻颤了一下,生出一股钝钝的疼痛。
梁莫深垂眸凝视着地面,眼底被冰封,一双瞳眸也被寒霜所冻结。
一身暗色调的服饰衬得整个人更加的深沉与冷寂,犹如从地狱走来的黑暗使者一般。
一缕缕的凉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在一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变得阴冷起来。
他抬脚,擦着女孩儿的肩头,从她身边离开。
许映欢没有多想,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腕,抬眸凝视着他。
"你怎么了?"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梁莫深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他把脸别向一边,没有看向许映欢。
男人这般模样,在许映欢看来,仿佛一个闹别扭的五、六岁孩童一般。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整个经过,原本困惑混沌的大脑突然有一瞬间的清明。
她慢慢绕到梁莫深面前,双手背在身后,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眸子里噙着一丝促狭笑意。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骚爷:谁说我吃醋了?我只不过是…泡在了醋缸里(?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