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浇水,沈清和想到自己住的窑洞附近有个废水井,听说是好些年前,那时还是白羊村,全体农户集资打的一口井,可是打了快二十米深,也没有打出来水,为了大家不打买来砌井的砖头注意,最后,一堆青砖还是被砌在干干的只有黄土的水井中。
生产队不忙,四点左右就放工,大家回家可以做饭,还有就做点家里需要男人干的活计,晚上,为了不费灯油,天擦黑久吃饭,吃完上炕休息。
看着水缸中少的可怜的黄水,转身走出去,来到废井边,往水井里面接连滴下许多的生命之源。
一刻钟以后,水井里面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听着是水冒出来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以后,清清凉凉的水已经冒到水井的三分之一处,眼睛能望到。
此时,沈清和顾不上激动,飞奔朝最近的秦大叔家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喊,“水井出水咯,水井出水咯……”嘹亮的声音传遍附近的三户人家,在家里准备吃饭的人家,或者刚刚吃完饭的人家,全部被他惊的跑了出来。
“和小子,什么出水了?”秦大叔手里的烟杆都被吓的掉在地上 可是他顾不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出水了,水井出水了,怎么可能?
秦大叔拉住沈清和不敢置信的问道。
“秦大叔,是我家附近的废水井出水了,真的,不信去看看。”
激动的脸上都是奔跑过后的红晕说话时,还不停的大喘气。
“真的,没骗俺。”秦大叔的手都在颤抖,水对于黄土高坡的农民何其珍贵,他们一天也就能来回取两趟水,一天的水,即使一家一桶水也不够分的。
生产队一共四十户人家,一家一天就是紧巴巴的用水,也得两桶水。两桶水那是节约了再节约的结果,稍稍多用一点,就不是两桶水,喝水都的精细些,不敢敞开了肚子喝。润润嘴就不错了。
秦家的老少都围在沈清和身边,一群人急冲冲的赶往水井边,还是秦大叔吩咐自家的大孙子去支书和会计家里知会一声,他等不急要先看看。
另外不远处的两户人家也跟着一起赶来,此时水井里面冒水的速度更加的快了,等他们到的时候,井水已经到水井一半的位置。
下面像是在烧水一样,还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水继续在冒。
秦大叔坐在井沿边,激动的老泪纵横,满是皱纹的脸上,笑的满足,“是水,真的出水了。”
要不是特殊原因,秦大叔肯定说一声:菩萨保佑啊,老天开眼了。
在场有几位大婶大娘,都激动的擦拭眼角,泪水浸润了眼纹,似乎也滋润着眼角纹,一瞬间皱纹被抹平不少。
秦大叔,马叔,胡叔三人围着水井啧啧称奇,从来没有出过水,怎么今天就突然出水了。
“老秦,这口井打了十多年了吧!”老马围着水井周围都转了两圈,还用手在附近的地上抓了两把土,还是干干的,没有潮湿的感觉,怎么就出水了。
“嗯,十一年咯。”
刚解放不久挖的水井,当初全村人盼星星盼月亮,可是到头来,一滴水都没有盼到。没想到时隔十一年以后,突然冒水出来。
没有一会儿,支书,会计还有好多村民们都全家跑来看,一会儿水井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人。
支书第一眼看到已经开始外溢的井水,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好好好,领袖的光辉照耀咱们白羊生产队……”其实他很想说是祖宗保佑子孙们,可是封建迷信之类的话,他是不敢说的。
沈清和听了,低垂着脑袋,翻了好几个大白眼。真能吹,真能白话。
“和小子,你怎么发现水井冒水的?”翻白眼的时,孙支书找到第一个发现水井冒水的人,问起来。
“支书叔,我就是路过,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开始还以为是肚子饿了在叫呢,后面才知道是水井里面发出来的声音,我以为是用什么动物掉了下去,可是下面没有什么动物。只有土坷垃,然后满满看到有水冒出来。”
水井中的水,继续往外冒,不少人家的女人们,都回去挑水桶,让家里的老爷们挑水回去。
白羊生产队的人全部沸腾起来,一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沈清和也洗洗水缸,换上水井冒出来的清水。
支书一宿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嘴里念叨的都是:清水,是清水。孩子他娘,咱生产队出来的是清水。
“知道知道,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一晚没睡,枕边人快被孙支书烦死了。
全生产队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再看看家里的水缸,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有了水,沈清和早起,挑水浇菜园,菜园的菜苗已经长了出来。菜园内其余平整好还没有种东西的几垄地,也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