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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红楼贾代善(01)

躺在躺椅上, 眼神呆滞望着远方绿油油的田野, 脑海却翻江倒海的翻腾。一波波的记忆袭来:

自己居然是贾代善,悲催的, 除了摊上一对好父母,之后的气运全都不咋滴,一个心黑的夫人, 一对窝囊没用的儿子,还有蛇蝎般的小儿媳,

以及几个蠢货孙子。

老天,你劈死我吧,真的不想活了, 就没有一个聪明善良的,他不想一点也不想成为贾代善。

现在是贾代善亲娘驾鹤西去以后,他在家中守孝的时候。

闲在家中无事, 来到郊外庄子上住住。

想到荣国府那摊烂泥般的人还有事,他真是脑阔疼。

不过还是要回去的, 两个不孝子还得好好, 嫡女也得好好, 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 不该聪明的时候, 瞎聪明。

没有急着回去,既然来了庄子上,先住两天,查看一下。荣国府的奴才好像都不是善茬, 一个个巨能贪。

查查账,派人把家里那三只接到庄子来,跟着也住上一段日子。万一贾赦那纨绔不听话,还可以罚他下田干活,贾政也是一样,他倒是表面听话,背地里是对外怂对内窝里横,迂腐,出事后又没有什么担当,比女子还不如。

贾赦贪花好色,贾政虚伪,自己得治治俩小子,贾敏也得好好,少学她娘身上的一些心机,有心机是好,可得看怎么用。

算算时间,自己还能在家休息两年,母亲去世刚一年,前几天家里的第三代孩子刚除服。

想明白自己该干什么的沈清和,招手让附近的奴才过来,说了几句话,然后继续躺着望天。顺便看看风景,周围大片的良田,庄子后面不远处就是大山,绿水青山,稻田,风拂过,青青的稻苗,随风舞动,层层叠叠,随风送来的还有泥土的芬芳,以及四周草木的清香。

以前的贾代善也偶尔查账,常年驻守边关,他查的最多的是军营中的账,比庄子上的还要复杂。

他是将军,查账大部分军中他信得过的账房查,可是他也会看账本,偶尔也会查上一两本账。

边关的账也不乏一些鸡零狗碎的小账,对于他不是什么大事。

下午,下人搬来很多账本,全是庄子上的,就是旧年陈账都全部搬了过来。

明天府中的账房还有三个孩子都会来到庄子上。包括他都有事情干,全部给他查账。

庄头陈大在家中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抽着那呛人的旱烟,最近一些年,主子们都不太重视庄子上的收益,账本也是他精心炮制的,一年一年的都唬弄了过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国公爷会亲自查账,还派人看住了自己一家老小。

看样子自家是在劫难逃,蹲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可又逃不走。只能等着国公爷发落。

这只是第一步,也是教育孩子们的第一步,让他们知道家业该怎么打理,该怎么对付贪婪的下人,还有让他们都知道祖宗创下这份家业的不容易。

别像个纨绔那样就给祸祸完,醒点事。

翌日,荣国府中寅时初,贾赦,贾政,包括六岁的贾敏全部起床,赶紧的梳洗穿衣打扮好,哈欠连天的跟着父亲派回来的人离开家。

抵达郊外的庄子上已是巳时初,三个孩子在马车上睡的昏天黑地,“大公子,二公子,四姑娘,到了。”

沈清和已经在临时收拾出来的大屋子内查账,两张大长桌,还有不少椅子,他和两个儿子一张桌子,闺女负责跑腿,几位账房坐一张桌子。

直到巳时三刻,才见到安排三位儿女,“见过父亲。”

“嗯,坐吧。”

贾赦此时还没有像后世那样荒唐,对父亲也很是畏惧,一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一军之统帅,身上的杀伐之气还有那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威压,可不是像贾赦,贾政这样的少年能忍受的住的。

沈清和极力收敛,才能收敛住身上的气势。三个孩子都战战兢兢,不失恭敬的请安。

“父亲,不知道让儿子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贾赦看着被吓的不敢说话的贾政还有一直躲在身后的嫡妹。他做大哥的,得站出来问。

“你们兄弟俩,帮为父我查查账,敏儿也跟着一起学学,还可以帮着为父搬搬账本。”

沈清和眼神温善,语气轻柔,希望不要吓着三个孩子。现在的他,对三个孩子没有什么感情,只有义务,以后能听他的话最好,不能听话他也有办法治他们,反正他不会如贾代善一样早死。

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活的比史氏更久。

“父亲,查账不是有账房吗?”贾政不想跟着查账,最近他一直在用心学习,等明年去考功名,他知道自己是嫡次子,无法承袭祖传的爵位,也无法继承多少家产,唯有考取功名。换取一个锦绣前程。

“你们以后不管是做个富家翁还是朝堂高官,都要学会怎么壮大家业,学会查账是你们壮大家业的第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自己不会,下面的人一定会唬弄你,自己会查账,下面的人就是唬弄你也不敢太过。

你们三听的懂还是听不懂都的给我听着,不要给老子装什么文人清高,嫌弃银子金子是身外俗物,你们记住,没有这些身外俗物,你们就得穿粗布补丁衣服,吃糠咽菜,或者连糠也吃不上,只能啃树根。

咱家的孩子,书要读,武要练,俗物要懂,人情世故要明白。待人接物要礼貌,遇到恶人该怂的时候要怂,该出手的时候要出手……。”

沈清和一番话,三个孩子一脸懵,没有听明白父亲说的话,信息量太大,必须先缓缓。

“谨遵父亲的教诲。”三个孩子没有全然明白,但还是乖巧的应允。

“不错,不会就认真请教李账房他们几位,记得请教他人学问,就得尊重教你们学问的人,无论他是乞丐还是贩夫走卒,或者又是家里的下人……”

“是,父亲说的是。”三个孩子毕恭毕敬的点头回答。

搞的有点让沈清和无语,三个孩子就像是应声虫,只会应声。

查账工作已经开始,沈清和忍着不习惯,一本本的对照查看。小贾敏抱着一本账本哒哒的跑到沈清和面前,“父亲,李掌柜给您的账本。”

“谢谢敏儿,去休息一会儿,喝口茶吃点点心。”摸摸小闺女的细细软软的头发,很舒服。

几天下来,贾敏和父亲的关系处理的不错,小姑娘有时候觉得父亲人很好,很亲切,对她和两位兄长都很好。也很有耐心,还教导他们怎么学习怎么做人。虽然她还小不明白怎么做人,但父亲对她很好很好。她想父亲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每天夜晚睡觉前,沈清和都给三个孩子讲故事,有些是原身亲身经历的战场故事,还有袍泽之间相互依靠的故事。

还有一些做人的小寓言故事,事后会让他们总结故事的意义。

三个孩子都不是太蠢,特别是贾敏,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她的成长是最快的。

迂腐的书呆子贾政也有了显著的改变,愿意变换思维,用另外的方式去学习。

老大依然馋懒,可是也学的机灵不少,人也不浑了。

三个孩子的改变,沈清和全看在眼里。

庄子上查账一查就是两个月,府里的铺子加上所有的产业,包括逝去的老夫人留给贾赦的产业,全部清理查了一遍。

庄子的正院大厅,几位贪婪铺子管事还有几位庄头,都跪在沈清和面前,“国公爷,求您开开恩,是小的们一时糊涂,才做错事的,求您看在小的们一直兢兢业业为府里做事的份上,饶过小的们吧?”

七八位跪在地上 ,不停的哀嚎着,脑门“砰砰砰”的磕在地上,刺啦带着一大块血迹的脑门,看的沈清和眼晕。

“老黑,带下去。”沈清和不耐烦和这些人继续费时间,挥挥手让一直跟随他的赵老黑把这些人带下去,老黑知道怎么处理。

“是。”赵老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是原身的亲兵,一直跟随原身上战场无数次,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敌人的性命。收拾一番眼前的几人,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沈清和处理这种事情的手段,历来是简单粗暴。他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面,多费时间。

回到荣国府没有两天,赖家一家人被驱逐,家资没收。史氏还帮着赖家一家人说好话,沈清和懒得与她争论,没有理她。

对于史氏,从庄子上回府以后,沈清和就一直独住,从不和史氏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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