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呀!”沈小蛮终于抑制不住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倾身向前,怒视着这个恃才傲物的混账亲爹:“我恨你,这件事永远也不会改变。你的臭钱我一分不要,拿去养你的影后吧!”说完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纸币,“你那咖啡,我请。”
吴埕望着小姑娘倔强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六岁的时候,沈小蛮自认为自己很坚强,看到总是躲起来垂泪的母亲,她告诉自己必须变得很强才能极大程度上的安慰到母亲,后来她发现母亲比她坚强多了,哭泣只是为了释放压力,她假装出来的样子非但没能安抚到母亲,反而让她更担心,后来她才慢慢愿意把情绪释放出来,不开心就哭,不高兴就发脾气。
本质上,她很软弱。
沈小蛮站在街角,她不能大喊大叫,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子宣泄情绪,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拍到,然后被人嘲笑沈小蛮家教差。
她擦掉眼泪,摘下口罩,掏出化妆镜给自己补妆,然后对着镜子美美地笑了,对着耳机说:“小叔,我想你。你可不可以过来接我啊?”
苏芩池没问她为什么突然又不去见古槐了,笑道:“想吃什么,我定餐厅。”
沈小蛮靠在护栏杆上,眺望湖面的美景,听见他的声音就很安心,嬉笑道:“我想吃你。”
苏芩池语调暧昧:“昨晚还没做够?”
沈小蛮大言不惭:“年轻人,体力好啊。”
吃完午饭,沈小蛮本来以为苏芩池会因为她的大言不惭收拾她,结果他只是搂着她亲了一会儿就去公司了。
苏芩池现在好像真的在禁欲,一般都是让她舒服就抱她回去了,一周三次,虽然每次都很久,可以让她从天上到人间,再从人间飞到天上,总之非常愉悦。但是和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比,从次数上来算就差太多了。那会儿一天也不止三次,她经常被弄的想发火,这种事多了也未必就一定舒服。
可是现在她很少能撩到他来第二次,哪怕身体特征很明显了,他也可以忍回去。
第二天上门蹭饭的时候,沈小蛮忍不住伸长脖子问:“小叔,你是不是在修炼什么绝世神功呀?一定是!所以你才会永葆青春对不对?”
苏芩池的皮肤是真的好,三十出头的人,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身材根本就是专门让女人流鼻血的存在。还有那双手,又长又好看,每次一碰到她,她就一阵颤栗。虽然他有在锻炼,可是平时用的保养品明明很单一,“告诉我吧,我跟你一块儿修炼,保证不中途掉链子。”
苏芩池扯开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双手臂:“蛮蛮,好好吃饭。”
沈小蛮放下筷子,冲他嘟起嘴巴:“生气了,我不吃!哄我也不吃!”
苏芩池挑眉笑了一下,拿起筷子自己吃自己的,丝毫不受“食客”的情绪波动以及肢体骚扰的影响。
沈小蛮坚持了一会儿,看到快要被他吃完掉的咖喱鸡,终于败下阵来,拿起筷子抢食了几口:“唉?顾客至上,请尊重一下客人好不好!苏先生?”
苏芩池不哄她,她就越来劲儿,想获取他的疼爱哄着她把她捧成小公主,一整晚的心理活动都是:哄我呀,你快哄我呀!
他洗碗,她就守在旁边玩手机,他洗澡,她就蹲在门口继续玩手机。他睡觉,她就躺他旁边,还玩手机。
苏芩池含住她的耳垂,问道:“手机好玩吗,蛮蛮?”
不好玩!
沈小蛮丢掉手机,委屈地蹭进他臂弯里,呜呜呜终于决定理理她了么。
装作很有想法的样子,开始东扯葫芦西扯瓜,目的是想套出苏芩池给两人定位的关系究竟是恋人呢,还是契约夫妻。
虽然按照她这种作法,恋人是长不了的,哪怕她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差不多了,那也是因为他冷淡若即若离啊,一旦热情即被打回原形。至于夫妻关系,能维持个两年恐怕就是极限了,谁愿意整天守着个不爱自己的老婆呀?
床伴关系倒是可能性更大一点儿。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明知道答案会让人心碎,偏要刨根问底儿,明知道不能走的路,偏要一意孤行,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觉得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呢。”沈小蛮换了种套话的方法:“你看啊,我和那个跟我没有关系的男人是亲生的,你喊了三十一年爸的男人又不是亲生的。我们两真的好般配呀,是不是,小叔。”
苏芩池说:“嗯,是挺般配的。”
沈小蛮等了一会儿。
没下文了??
“那你要不要试试去看看病?”沈小蛮将下巴搁在苏芩池肩膀上,指尖虚虚描绘着他腹肌的肌理,好言相劝:“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回头我帮你引荐一下?你可以用我的卡,能打八五折呢。”他是不是病入膏肓,忘记对她的感情了?他曾经对她说爱她的!
苏芩池捉住她乱摸的手,非常敷衍的“嗯”了一声儿。
沈小蛮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他怀里,感觉自己的魅力已经不足于扫射四方了,他身边的美女应该很多吧,她算不上最美的,身材也算不上最好的吧。
越想越多,越想得多越难受,越难受越自卑,越自卑越想跟他做。她伸手解开他睡衣的纽扣,手掌轻轻蹭过他的胸膛,享受着这具完美身躯带来的结实触感,血液都开始躁动。
苏芩池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在她耳边低声说:“蛮蛮,过夜五百。”
沈小蛮尝到了作天作地的代价。为了等一个“哄”,硬是花了五百块钱留下来睡了一晚,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夜半,沈小蛮咬着被子陷入沉思。
她突然有点不想再作了,费体力不说,还好费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