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陛下说话算话”赵仙仙展颜一笑,杏面桃腮间,流露着娇俏明媚。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那个店小二敲了敲门后,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端着菜帮厨,陆陆续续地把菜码放整齐在桌上。
皇帝伸手用筷子夹了块赵仙仙心心念念许久砂锅煨蹄筋,稍微吹凉一些后,送到她嘴边,要喂给她吃。
“嗯,好好吃呀,果然跟御膳房做不一样,陛下你也尝尝”赵仙仙张着小嘴咬了一口,霎时间双眼一亮,这蹄筋煨软烂却又有弹性嚼头,味道鲜咸可口,微微带着一丝甜味。
“好,朕尝尝。”皇帝盯着她那娇媚欲滴樱唇,一张一合,眼热不已,忽地俯首用自己火热双唇吻住了她,用舌尖肆意舔舐、搅动着她檀口,大掌在她后背轻抚着。
赵仙仙被他这突如其来动作吓着了,唇齿间不自觉地娇吟出声来,浑身酥软,睫毛扑闪了两下,杏眼明仁里含着一层水光。
随即又担心菜凉了不好吃,伸出小手来努力推开他,星眸微嗔,声音软软:“陛下,别这样,菜都要凉了。”
“好好好,快吃罢。”皇帝笑着应她,目光含情脉脉,心里暗想着,等待会儿回了宫,再慢慢尝多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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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多久,贺仲钦这头才得到消息,说是自己家幼弟犯浑,惹恼了皇帝现下被抓了,他心里暗道不好,火急火燎赶了过去。
“曹首领,敢问家弟究竟犯了什么事”贺仲钦进来这衙门后,见到曹延云一人立在门前,视线一凝,迟疑了好一会,方才拱起手,开口询问道。
平日里他就看不惯已经稳坐龙椅皇帝,更不用说这个天子亲卫首领了,只是如今幼弟在人家手上,不得不低头。
曹延云板着一张脸,目光讳莫如深,不冷不热地说:“今日陛下与贵妃娘娘微服出宫游玩,令弟冒犯了贵妃娘娘,还对陛下出言不逊。”
贺仲钦背脊一僵,心里猛地一个咯噔,额头上开始冒着虚汗,这赵贵妃不仅是皇帝心尖尖上宠着人,还是镇国大将军与晋阳长公主嫡亲女儿,自己这顽劣弟弟怎么就惹上了这等事
“曹首领,那现下,家弟在何处呢”他秉了口气,努力稳住心底翻滚情绪,敛目低眉,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愁意。
曹延云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笑意,语调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说:“贺将军放心,看在您份上,令弟命还在。既然您亲自过来了,便把人接走罢。”
顿了须臾,他扬声朝里头叫唤了一声:“将人带出来。”
就有两个狱卒拖着昏迷不醒贺仲鹏出来了,衣衫也碎裂得不成样子了,皮肉上能看出有不少被烫坏痕迹,整个人都伤痕累累。
贺仲钦比这幼弟年长许多,平日里也同家人一样爱惯着这个嫡亲弟弟,见他如今浑身上下没几处好肉,心里像被刀割过一样。
他极力强忍下怒意,抬起头来凝着对方:“曹首领,您这也太过了吧家弟年方十六,正是顽皮时候”
”正是顽皮时候,就可以冒犯陛下与贵妃娘娘”曹延云打断了他话,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更何况,在下可查到不少令弟做过腌脏事,年纪轻轻,恶作剧差点闹出人命事就有好几桩。若不是看在您面上,连处死都是轻。”
贺仲钦被这话堵住了嘴,这些事他自然是知道,还是他亲自派人去把事情压下来
如今他也只能后悔,自己当初只顾着帮弟弟收拾残局,而没有好好教导教导他,让他养成了这不知天高地厚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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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就到了仲夏五月,整个西京城就热得像个大蒸炉一样,树上蝉鸣声一阵一阵响。
赵仙仙只穿了件银色团花纹软缎抹胸,外搭一件湖蓝色绫质窄袖褙子,再配一条渐变色仙鹤纹齐腰襦裙,云鬓高高挽起,只斜插了一支羊脂玉雕刻发簪。
“这天儿也实在是太热了,殿里四处放了这么多冰也不顶用。”赵仙仙坐在榻上,吃着已经剥好在碟子上荔枝,一边用丝帕擦着额间汗,一边恹恹地抱怨着。
如今腹中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高高隆起肚子,看上去就像随时要生了一样。
她又拈起一颗荔枝放进嘴里,攸地想起件事来,前世自己是六月初生下陆儿,当时难产了,月子也基本是在昏迷中度过了大半,这一世有皇后替自己寻来产婆,还有吴医女随时候着,生产时兴许不会那么艰难,可这么热天,月子里恐怕难熬极了
正拿着扇子替她扇风流云,见她已经吃了十几颗荔枝了,急忙劝她:“娘娘,别再吃了,这荔枝火气大,明日一早您又该嗓子疼了。”
这时,端着新冰盆进来清云,满脸激动,把冰盆放好后,就小跑过来,眉飞色舞道:“娘娘,方才奴婢打听到,慈安宫那位娘娘,昨个儿夜里生了个小丫头。”
“真吗本宫要去瞧瞧”赵仙仙顿时打起了精神,想过去凑凑热闹,要知道,前世可压根没听说过,这位钱太后有孕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