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过的地方,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往街口走的时候,岑念看见路旁有两位银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坐在台阶上分享糖果。
其中一人不住把口袋里的糖果抓给另一人,双手捧糖的那个不住说着谢谢姐姐,皱皱巴巴的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
岑念不知怎么想的,她踮脚举起手中糖葫芦凑近岑溪嘴边。
手中的糖葫芦只吃了一颗,岑溪那双弯弯带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低头咬走了竹签上的第二颗糖葫芦。
身后响起一片抽气声,不知是谁在疯狂说“我可以我可以哥哥妹妹我都可以”
岑溪牵着她的手,快步走出了夜市街
。
两人往停车处走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跟着的路人了。
昏黄的路灯照在岑念身上,她乌黑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比路灯更明亮,更干净的光彩。
岑溪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说“有这么开心吗”
岑念没有说话,只是抬头对他一笑。
现在是十月的金秋,她的笑却令周遭吹起春风。
这缕春风刮过他的心间,扰乱了他胸腔里的心跳。
好在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岑念一无所察,问“视频在哪里”
岑溪拿出手机,点开岳尊发给他的链接递给她。
距离他看的时候,这条微博的转发数和评论数又翻了几番,评论里继他们四人外,又新曝光了侯婉的照片。
侯婉一脸激动地搓麻将的照片,仔细观察口型,那似乎还是一个“糊”字。
岑念好奇地点进被顶上热评的侯婉照片评论,发现网友们口风一致,点赞数最高,排在最上面的一条评论是
“一家五口,侯婉最丑。”
她想象着侯婉看到评论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岑琰珠走出钢琴教室后,看见等在楼下的侯予晟,脸上一喜,快步走了过去“舅舅你怎么想起来接我啦”
侯予晟笑着接过她的书包“路过这里时想到我的外甥女还在辛苦学琴,怎么能不停下接她一程呢”
岑琰珠撇了撇嘴,说“还是舅舅对我好,哥哥就从来不管我。”
“岑溪啊,我刚刚才见着他呢。”
岑琰珠一脸疑惑“你去公司了”
“我从京大附中过来,看见岑溪把念念接走了。”
岑琰珠脸色有些不好看。
侯予晟替她开门送她上车后,也坐进了驾驶席。
他状若无意地问“岑溪和岑念的感情私下的感情应该也不错吧,我很少看见岑溪主动关心一个人。”
“可能是吧。”岑琰珠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最近舅舅忙,没顾上你们,家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爸妈吵吵架两三天就来一次,我巴不得他们离婚算了。”岑琰珠说完,沉默许久,喃喃自语“他要是不爱妈,为什么当初要和妈结婚”
侯予晟笑着说“你还小,不明白。”
“我希望我永远也没有明白的机会。”
岑琰珠望向窗外。
她从四岁开始就追在岳尊身后,从十二岁开始就意识到心中的那股情感叫做喜欢,她一直追逐着岳尊的身影,坚信岳尊有一天会喜欢上她。
她和许多无知又自信的女人一样,相信她可以用爱来让一个浪子回头。
她坚信自己是不一样的。
她爱的不是岳尊的钱,更不是他俊美的容貌,她爱的是他单纯的性格。若是她公开说她爱的是岳尊的“单纯”,恐怕有无数人会忍不住发笑,可是她不会生气,反而会因此感到开心,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他,而她懂他。
所以她坚信自己是特殊的,只有她看到他好的一面,理应也只有她才配获得他的爱。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将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她自认没有别人比她更了解他,更看见他身上闪光的一面,但他却喜欢上了一个突然出现的角色。这个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是对她的羞辱。
这羞辱和岑念无关,是岳尊给她的。
她的爱慕、理解、欣赏,在岳尊眼里,比不上一张对他不屑一顾的美丽皮囊。
离开钢琴教室时,文辞雪老师说的话在她耳畔再次响起
“琰珠,你妹妹在钢琴上非常有天赋,老师希望你劝劝她,让她专心到钢琴上来,文化课适当即可,只要她按照现在的进步速度走下去,别说海伯特海伯特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的冠军了,就是阿布拉莫维奇国际青年音乐家比赛的金奖也可以一争。”
她听到这番话时,第一感觉不是嫉恨,竟然是恍惚。
因为她也曾听过类似的话,很多年前,很多很多年前,文辞雪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在文辞雪的所有学生中,她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候家是老牌的音乐世家,出过不少音乐家,然而她的外公和母亲都没有继承到候家的音乐基因,侯家也就落败了。
直到她出现。
她承载了整个侯家的希望,她热爱钢琴,然而当她努力后却发现再也无法寸进的时候,这种期待和热爱成了她肩上沉重的枷锁。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喜欢上了岳尊,他的洒脱、不羁、肆无忌惮都是让她尊敬羡慕的特质、岳尊就像是一颗百忧解,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被逗得开心不已,其他烦心事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是百忧解,所以会成瘾。
她将他当成逃避的港湾,逃掉了压力,也逃掉了荣誉。
曾经的钢琴小天才,泯然众人矣,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也曾荣光加身。
“岳家,是不是打算让岳尊哥哥和岑念联姻”她开口。
侯予晟看了她一眼,正在思量如何委婉含蓄地回答,她先笑了一声。
“算了。”嘲讽的笑在她嘴角一闪即逝,她说“我不想知道。”
眼中只有父亲的母亲,眼中只有儿子的父亲,眼中只有另一个妹妹的哥哥,她爱却不爱她的心上人
除了银行卡上冷冰冰的数字,她真正握在手里的,还有什么
“舅舅”她的眼中染上一抹迷茫“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侯予晟望着前方宽阔的大路,笑着说“好像没有呢。”
“我真傻,竟然会问你这个问题。”
“傻瓜,等你满了二十再来为爱伤情吧。”侯予晟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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