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岑溪说赢不赢都有礼物,但就为配得上他的礼物,她也要拿回一个冠军给他瞧瞧。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说话,慢慢走到大路尽头的十字路口,再往前走,夜色深沉,连路灯的光照也不够了。
岑溪说“回吧。”
岑念转身刚走一步,忽然停下来按了按自己的运动鞋后跟。
“走累了”岑溪看着她。
这话如果是别人来问,岑念铁定回答“没什么”,但是岑溪来问,她不由就说了真实想法。
“有点。”
岑溪没有多余动作,直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背我”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一声鼻腔里传出的低沉回应
“嗯。”
岑念怀着和被魏昊霖背时截然不同的心情,小心而略微忐忑的心情趴上他的背。
白天才被魏昊霖背过,岑念下意识地就把两人比较起来。
岑溪的背更宽广,更坚硬,视野更高却更让人安心。
“抱着我的脖子。”岑溪说。
岑念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久没发作的窦性心律不齐又开始捣乱。
她害怕被他发现不听话的心跳,不敢像对魏昊霖那样无所顾忌,始终和他的后背隔着一小段距离。
这一小段距离,在他起身轻轻一颠后贴合得紧密无间。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岑溪问。
她摇了摇头,回神他看不见后又连忙说“没有不舒服。”
岑溪这才迈步朝前走去。
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洒在他白皙的后颈上,岑念看了一眼,忽然解下围巾两圈,给他绕了上去。
“念念。”岑溪无奈的声音从前传来“自己戴好。”
“我戴好了。”她重新趴在他的肩头。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就算不想闻见他身上的香气也不行。
淡如薄雾,又如轻雨的鸢尾香夹杂着一丝青涩无花果时有时无,每当夜风吹过,她嗅着他的气息,就会想起月影下寂寥空旷的花园,夜风中摇曳的鸢尾花和沉默如山的无花果树。
传说中,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中生活的时候,以无花果枝叶遮身,因此无花果也有神圣意味。
岑念觉得,这是最适合岑溪的男香。
伊甸园,人类最初和最后的乐园,他和伊甸园,都有一种悲剧美,她不心疼伊甸园,却心疼一个人走到如今的岑溪。
还好,以后岑溪有她陪着。
“我会陪着你的。”她困意袭来,小声说了一句。
岑溪脚步一顿,半晌后传来他轻若羽毛的声音“好。”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岑念就像卸下所有盔甲的战士,浑身都是柔软的弱点。
她无心遮掩,放任白天奔波一天的疲倦涌出,眼皮越眨越慢,模模糊糊的视野中,路灯的光线在他英俊的侧颜上镀出一圈夕阳般温暖的光晕。
他这么好,像是受了伤落入凡间的星星,闪着柔和而温柔的光芒,她举目四望,人山人海中,只看得见他。
岑念摸了摸他的脸颊,心满意足地任由沉重眼皮落下。
夜深人静,在选手们纷纷沉入梦境的时候,天赋异禀国际赛制作组正争分夺秒地赶制节目。
偌大的工作室里,灯光通明
五国最好的剪辑师和后期都齐聚一堂,无数专业人士齐聚一堂,为共同的目标奋斗。
他们一夜未眠,整间工作室里都飘荡着浓郁的咖啡香。
第二天天不亮,剩下的十名选手继续上山刷分,制作人员们依然在工作室里埋头奋战。
中午十二点,选手和评论员都开始用午餐了,这些幕后的工作人员草草吃下一份盒饭又继续工作。
两点之前,这份承载着五国心血的天赋异禀国际赛初赛带子终于飞向上京。
另一边,普格措国家公园里的决赛正进行到最后一关。
结算积分的终点就在对面,十名选手却被一条水势凶猛的大河拦住去路,面面相觑,无法前进寸步。
河边的风比其他地方更大,岑念没吹一会就吹得脸色苍白,成言问她几次需不需要御寒衣物。
“你们看出名堂没有”魏昊霖皱眉看着奔腾的浪花和水面上用机械装置拉住,每个之间相隔一米左右的圆形浮标。
那些白色的圆形浮标就像是汉白玉的象棋一样,不同之处在于棋面上只有花纹,没有镌刻文字。
浮标的两侧都是印有文字或符号,但是水势太大,飞溅的水花影响了视线,再加上浮标不住急旋,想要隔着老远看清上面的东西,难于上青天。
按照节目组规定,渡河而没有落入水中的选手能获得15积分,如果不想要这15积分,可以走吊桥渡河。
10名选手都停留在河边,显然大家都想要摆在面前的积分。
“看不清。”岑念遗憾摇头,她20的视力在水花四溅、浮标急旋下毫无用武之地。
魏昊霖纠结地想了想,说“要不我去给你们试个水”
“再看看。”岑念说。
十个人,难道就没有先送死咳,试水的人
岑念不信,瞧瞧那边的德国战队,雷娜是多么心急火燎的人,她都能忍着不动,难道岑念还忍不了
又过了两分钟,终于有人忍不了了。
意大利战队的十强幸存者德尼罗发了狠,走上前高举起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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