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他看向她的神情渐渐收敛的笑意,瞳孔骤紧,眼眶放大,嘴角抿成了一条刚硬的线。
“你,再说一遍。”
她拉过他另一只手同样盖住她的小腹,十分正式地通知他:“我有孕了,两个月,是你的。”
苏志喜正靠着殿门打瞌睡,忽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像是瓷器碎了一地的动静。
“怎么回事”他一激灵,扶稳帽子,看向一旁的小太监。
里面有小太监跑了出来,报告新任的总管大人,道:“苏公公,陛下有旨,谁也不准进里面去。”
苏志喜摸不着头脑,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难不成里面打起来了
蔺郇急得跳脚,矮桌上的茶壶茶杯通通被他的动静掀翻在地,他一脸焦急地看着姚玉苏,道:“你刚刚说自己怎么来的差点儿摔了一跤要不要紧啊,朕宣太医给你看看吧”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陛下此时的感受便是我听到你坠马受伤时的感受。”她呼了一口气,终于解了心中的郁气。
“这不是重点啊!”他急得不知所措,甚至单膝触地,跪在她的身前,“你有不有不舒服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朕前些日子累到你了,是朕错了,你现在想要什么就说,朕一定满足你。”
姚玉苏本来心中大块,但一看他这副着急的模样却又觉得好笑、心疼。
“你起来啊。”她揪了一把他的胳膊。
他摇头,半跪着仰视她,真心实意地道:“朕知道哪里错了,你不要生气。”
“不气了。”她无奈放过他。
他松了一口气,这才站了起来,然后便是欢天喜地地满屋子乱蹿。
“朕有儿子了……”
“朕马上就有儿子了!”
“给他去个什么名儿好啊”他忽然转头看他,煞有介事地道,“朕听说民间要给孩子取贱名才养活得大,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小名好啊”
“傻缺。”她嗤笑一声。
蔺郇皱眉:“胡说!这算名字”
“我说的是你。”她抬手,指了指他,“你瞧瞧,你这般不庄重地模样哪里像个帝王。”
的确,他此时穿着寝衣,披头散发,脚上又没有穿靴子,若不是一身帝王气还在,跟街头讨饭的乞丐有何区别
他忽然停住了,不再团团转。
她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蔺郇轻轻握住双拳,一紧一松,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似的,朝她走来。
“玉苏,有件事朕要跟你坦白一下。”他想用云淡风轻地口吻说出来,但因为在她面前撒谎确实不是他的强项,所以有些别扭。
她微微往后一靠,如今“母凭子贵”,地位自然是非同一般了。明明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嗯”了一声。
“嗯”
他诚挚地看着她,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道:“关于朕被太后下毒不能有子嗣一事……”
“你是骗我的。”她眯起桃花眼,几乎是笃定地口吻。
“不不,是真的,当时焦氏便是因此没能诞下孩子。太后给朕下的毒,十分剧烈,与朕……交欢的女子也不能幸免。”他看了她一眼,担心她会吃醋。
姚玉苏挑眉,不否认她心里有些酸意,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们都应该放开。
“所以当时焦皇后就算不替我饮下那碗汤,最后也不能顺利产子”
“是。太后打的便是想要我断子绝孙的目的,所以焦氏的孩子是注定活不成的。”他点头。
不知为何,她忽然松了一口气,像是背负在身上的包袱突然轻了一层。
“那我现在——”她又突然想到了自己,低头看自己的小腹,“难道——”
“别怕,这就是朕要跟你交代的第二件事情。”他握紧她的手安慰她,“朕所中之毒已经被黄老岐解了,但为了蒙蔽太后,朕一直装作毒未解的样子,每年还会暗地派人去寻求解药,以此让太后宽心。”
她微微闭眼,对于他的遭遇表示同情,对于被他拉上贼船的自己也稍稍同情了一下。
“那你之前对玄宝说的和对我说的,都是误导了”她睁开眼,平静地看向他。
被她这样的眼神盯着,蔺郇喉咙一紧,浑身都泛起了汗意。
作者有话要说: 蔺郇:瑟瑟发抖。
玉苏:取我的狗头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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